第四章 从克尔格伦群岛到爱德华太子岛
而且他还很满意!……”
“这一点都不傻,水手长!”
“好嘛!如果阿特金斯提出让我跟他换换,那我才不干呢!我这日子过得多舒服!”
“我祝贺你,赫利格利!”
“嗳!杰奥林先生,你知道吗,搭乘像‘哈勒布雷纳’号这种船,这可是一辈子碰不上第二次的好机会!……我们船长不爱说话,这是真的,我们大副的舌头使用得比他还要少……”
“我已经发现了。”我声明道。
“这没关系,杰奥林先生,他们是两位心地高尚的海员,我向你保证!你到特里斯坦下船时,肯定对他们恋恋不舍呢!……”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水手长。”
“你看,屁股后面东南小风吹着,大海平静无波。只有抹香鲸和别的鲸鱼从下面摇晃的时候,海水才起波澜。这样行船,很快就会到的!你瞧着吧,杰奥林先生,用不了十天时间,就能吞下从克尔格伦群岛到爱德华太子岛的一千三百海里;不出半个月,就能走完爱德华太子岛到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的两千三百海里水路呢!”
“估计没有用,水手长。要好天气持续下去才行。‘若想把人骗,只管预报天’,这是海员的口头禅,知道了有好处!”
无论如何,好天气保持住了。八月十八日下午,桅顶守望员报告,右舷前方,出现克罗泽群岛的山峦,方位是南纬42度59分,东经48度,山的高度为海平面以上六百到七百杜瓦兹。
第二天,船的左舷靠波塞西翁和什韦恩群岛驶过。这群岛屿只有渔汛季节才有船只常来常往。此时唯一的居民是鸟类,群居的企鹅和成群结队的盒鼻鸟;这种鸟飞翔时与鸽子颇为相似,因此捕鲸人称它为“白鸽”。从克罗泽群山形状变幻莫测的裂缝之中,冰川溢出,成厚厚层状,缓慢而凸凹不平。连续数小时我仍能望见山峰的轮廓。然后,一切都缩成了一道白线,勾画在地平线上。那白线以上当是群山白雪覆盖的顶峰。
在航行中,靠近陆地总是颇具情趣的事件。我忽然想到,说不定兰·盖伊船长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借机打破对他的乘客的缄默……他却没有这样做。
倘若水手长的推测能够变成现实,要不了三天航程,马里恩岛和爱德华太子岛的山峰就会在西北方出现了。估计不会在那里停泊。“哈勒布雷纳”号大概准备到特里斯坦达库尼亚群岛的淡水补充点去补给淡水。
我估计这次单调的海上旅行是不会被任何海上事件或其他事件打断了。可是,二十日上午,杰姆·韦斯特值班时,第一次测量过时角之后,兰·盖伊船长到甲板上来了。这使我感到万分惊异。他沿着舱面室一条纵向通道走到船尾,站在罗经柜前,注视着罗盘,主要是出于习惯,而不是出于需要。
我刚才坐在船头附近,是不是只有船长看见了我?……我说不准。但可以肯定地说,我在场这一点,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从我这方面,我早已下定决心,对他表示的关切决不超过他对我的关切。所以我臂肘支在栏杆上一动不动。
兰·盖伊船长走了几步,倾身舷墙上,观察着拖在船尾的长长的波纹。它多么像一条狭窄平直的白色花边啊!双桅船纤巧的轮廓迅速地摆脱了海水的阻力。
在这个地方,只有一个人能听见我们说话,那就是舵手斯特恩。船只受满后侧风,这种速度有时会引起船只变幻不定的偏斜。
斯特恩此时手扶在舵轮手柄上,使“哈勒布雷纳”号保持正常的航向。
兰·盖伊船长似乎并不担心这些。他来到我身旁,仍用那低声耳语的嗓音,对我说道:
“先生……我要跟你谈谈……”
“请讲吧,船长。”
“我直到今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