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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蚀把米
了老五的腰。孔宝橱干笑说:“是闹着玩,闹着玩呢。”

    孔树林家老大问:“爹,家具拉过来了,卸不卸车?”

    “当然要卸。”孔树林说,“可不能错过了好时辰。”

    孔宝橱一听,阻拦说:“树林叔你也太心急了些,今天说啥你也不能搬进来。”

    孔树林瞅瞅孔宝橱,笑着说:“老五、老大媳妇,你们俩扶着你哥你嫂子,家具不长眼睛,千万别让他们磕着碰着。”

    老五和老大媳妇果真笑嘻嘻地过来扶宝橱两口子,把他们连推带搡地弄到不碍事的地方。宝橱和胡桂花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能不轻不重的嚷嚷:“树林叔,你这是干啥?牛不吃草强摁头啊!”

    孔树林笑嘻嘻的,也不答话,指挥着儿子儿媳往里搬家具。

    摆好了家具,屋门院门上的锁全换了,孔树林走到宝橱跟前,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露出一大把五元、两元、一元的票子来,数出了几张,把剩余的递给孔宝橱。孔宝橱接过票子,手指沾上点唾沫,一五一十地数,数了一遍是四十,就又数了一遍,还是四十,忙说:“不对呀这,要不,树林叔你自己数数?”

    “你数了多少?”

    “四十。”

    “那就没错。”

    “错了,错了。”孔宝橱发急,“咱们说好了五十的。”

    “没错。可是你把这儿弄得乱七八糟,俺还得费劲拾掇,就扣掉十块。”孔树林慢条斯理地说。

    “那可不行,你耍赖,房子俺不卖了。”孔宝橱这下真急了。

    “反正俺也搬进来了,要四十现在就拿着钱回家,想要五十,等猴年马月俺凑齐了,一块给你送过去。”孔树林劈手夺过纸包,笑眯眯地看孔宝橱。

    胡桂花插嘴说:“三他爹,五十咱就要,四十咱不要。”

    “随你们,要不你们两口子回家商量商量再说?”孔树林说着,就要把纸包装进口袋。

    孔宝橱掂量出了孔树林的话外之音,伸手说:“不用商量,拿来吧。”

    “窝囊废,由着人家欺负!”胡桂花气得一拍大腿,跺跺脚,一阵风似的去了。

    孔宝橱接过钱,掖进怀里,心有不甘地说:“树林叔,你记住,欠俺一个大人情。”

    孔树林心满意足,笑骂:“滚你个球的,咱这是买卖,有啥人情?”

    孔宝橱敢怒不敢言,灰溜溜地走了。人走了,心却舍不得离开,宅子里藏着的财宝,就像炎炎夏日生的湿热疹子,时不时要痒起来,让孔宝橱抓不得放不得。

    这一天风和日丽,正是刷机的好天气。每年春天,村里的女人都要把纺了一冬天的棉线上色,缠到籰子上,然后将各色籰子根据花色搭配排列,由一人牵引着,把线汇在一起,绕在木桩上,村里人称为牵机。牵机以后,选一个好天气,熬一锅糨子,为棉线上浆,然后用综子撑开,用刷子轻轻地刷匀,晾干,缠到一个木辊子上,村里人称为刷机。刷机后的棉线装到织布机上,人坐在织布机上,梭来梭往,咯咯噔噔,这便是织机了。

    大街上,五六个女人正在刷机。这挂机是孔怀玉家的,玉翠是干这个的行家里手,也被请了来。女人们多了,就像一窝子老鸹,说个不停,笑个不住。

    胡桂花怪模怪样的经过,她们都停下来,哄笑着看笑话。有嘴快的和胡桂花打招呼,胡桂花却目不斜视,不理不睬地过去了。

    哄笑刚歇了,玉翠接好一根断线头,一抬头,正巧看见宝橱挂着一张鬼脸走了过来,便打趣说:“宝橱,今们儿你们两口子唱哪一出啊?是牛郎追不上织女,还是薛丁山打了樊梨花?”

    “刷你的机吧,咸吃萝卜淡操心!”宝橱没好气地说。

    “一大早吃屎了你,咋一副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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