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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我戴的吗?”

    “为我自己戴的。”

    “没有人为你戴黑纱?”

    “没有。”

    “你父亲呢?”

    “他走了,一年多前就走了。他病得很重,知道治不好了,为了不拖累我,悄悄走了。我到处去找,没有找到他。”

    “他是一个好父亲,他对我也很好。”她说。

    “最好的父亲。”我说。

    “你妻子呢?”

    我没有说话。

    “你有孩子吗?”

    “没有,”我说,“我后来没再结婚。”

    “为什么不结婚?”

    “不想结婚。”

    “是不是我让你伤心了?”

    “不是,”我说,“因为我没再遇到像你这样的女人。”

    “对不起。”

    她的手一直抚摸我左臂上的黑布,我感受到她的绵绵情意。

    我问她:“你有孩子吗?”

    “曾经想生一个孩子,”她说,“后来放弃了。”

    “为什么?”

    “我得了性病,是他传染给我的。”

    我感到眼角出现了水珠,是雨水和雪花之外的水珠,我伸出右手去擦掉这些水珠。

    她问我:“你哭了?”

    “好像是。”

    “是为我哭了?”

    “可能是。”

    “他在外面包二奶,还经常去夜总会找小姐,我得了性病后就和他分居了。”她叹息一声,继续说,“你知道吗?我在夜里会想起你。”

    “和他分居以后?”

    “是的,”她迟疑一下说,“和别的男人完事以后。”

    “你爱上别的男人了?”

    “没有爱,”她说,“是一个官员,他完事走后,我就会想起你。”

    我苦笑一下。

    “你吃醋了?”

    “我们很久以前就离婚了。”

    “他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很长时间想你。”她轻声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要去应酬,再晚你也不会睡,一直等我,我回家时很累,要你抱住我,我靠在你身上觉得轻松了……”

    我的眼角又出现了水珠,我的右手再去擦掉它们。

    她问我:“你想我吗?”

    “我一直在努力忘记你。”

    “忘记了吗?”

    “没有完全忘记。”

    “我知道你不会忘记的,”她说,“他可能会完全忘记我。”

    我问她:“他现在呢?”

    “逃到澳洲去了。”她说,“刚有风声要调查我们公司,他就逃跑了,事先都没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我说:“他不像是你的丈夫。”

    她轻轻笑了,她说:“我结婚两次,丈夫只有一个,就是你。”

    我的右手又举到眼睛上擦了一下。

    “你又哭了?”她说。

    “我是高兴。”我说。

    她说起了自己的最后情景:“我躺在浴缸里,听到来抓我的人在大门外凶狠地踢着大门,喊叫我的名字,跟强盗一样。我看着血在水中像鱼一样游动,慢慢扩散,水变得越来越红……你知道吗?最后那个时刻我一直在想你,在想我们一起生活过的那套很小的房子。”

    我说:“所以你来了。”

    “是的,”她说,“我走了很远的路。”

    她的头离开了我的肩膀,问我:“还住在你父亲那里?”

    我说:“那房子卖了,为了筹钱给我父亲治病。”

    她问:“现在住在哪里?”

    “住在一间出租屋里。”

    “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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