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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动作。他回头喊叫他的妻子和女儿,还有女婿。他大声喊叫他们的名字,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他们:

    “杨飞来啦。”

    我见到谭家鑫的妻子、女儿和女婿走来了,他们的手都是端着盘子和提着酒瓶的动作。谭家鑫对着走来的他们说:

    “谭家菜今天开张,杨飞今天就来了。”

    他们走到我跟前,笑呵呵地上下打量我。谭家鑫的妻子说:“你看上去瘦了一些。”

    “我们也瘦了。”谭家鑫快乐地说,“来到这里的人都会越来越瘦,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好身材。”

    谭家鑫的女儿问我:“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没有墓地。”我说,“你们呢?”

    谭家鑫的脸上掠过一丝哀愁,他说:“我们的亲戚都在广东,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们的事。”

    谭家鑫的妻子说:“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快乐的表情回到了谭家鑫的脸上,他说:“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我问谭家鑫:“你的腿断了?”

    谭家鑫笑声朗朗地说:“腿断了我走路更快。”

    这时那边响起了叫声:“我们的菜呢,我们的酒呢……”

    谭家鑫转身对那边喊叫一声:“来啦。”

    谭家鑫右手是托着盘子的动作,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去。他的妻子、女儿和女婿是端着盘子提着酒瓶的动作,他们向着那边急匆匆地走去。

    谭家鑫走去时回头问我:“吃什么?”

    “还是那碗面条。”

    “好咧。”

    我寻找到一个座位,坐在草地上,感觉像是坐在椅子上。我的对面坐着一个骨骼,他做出来的只有饮酒的动作,没有用筷子夹菜吃饭的动作,他空洞的眼睛望着我手臂上的黑纱。

    我觉得他的穿着奇怪,黑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宽大,可是没有袖管,暴露出了骨骼的手臂和肩膀,黝黑的颜色仿佛经历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黑衣在两侧肩膀处留下了毛边,两只袖管好像是被撕下的。

    我们互相看着,他先说话了:“哪天过来的?”

    “第五天了,”我说,“到这里是昨天。”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是斟酒的动作。

    他感叹道:“孤零零一个人。”

    我低头看看自己手臂上的黑纱。

    “你还知道给自己戴上黑纱过来,”他说,“有些孤零零的冒失鬼来到这里,没戴黑纱,看见别人戴着黑纱,就羡慕上了,就来缠着我,要我撕给他们一截袖管当作黑纱。”

    我看着他暴露在外的骨骼的手臂和肩膀,微微笑了起来。他做出了举杯一饮而尽和放下酒杯的动作。

    他用手比划着说:“原来的袖管很长,都超过手指,现在你看看,两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你呢,”我问他,“你不需要黑纱?”

    “我在那边还有家人,”他说,“他们可能忘掉我了。”

    他做出拿起酒瓶的动作和给酒杯斟酒的动作,动作显示是最后一杯了,他再次做出一饮而尽的动作。

    “好酒。”他说。

    “你喝的是什么酒?”我问他。

    “黄酒。”他说。

    “什么牌子的黄酒?”

    “不知道。”

    我笑了,问他:“你过来多久了?”

    “忘了。”

    “忘了的话,应该很久了。”

    “太久了。”

    “你在这里应该见多识广,我请教一个问题。”我说出了思绪里突然出现的念头,“我怎么觉得死后反而是永生。”

    他空洞的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说:“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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