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向人群望去，只见李援朝向杜卫东和地雷说着什么，两人频频点头，两人握手，两群 人纷纷收起手里的凶器。

    quot;李援朝这小子，哪次打架都充当说合的角色，我就没见过他正正经经地和谁打一架，走， 过去看看。quot;

    钟跃民和袁军挤进人群，跟李援朝握了握手。

    quot;我一见你李援朝来就知道完啦，天大的架也打不起来了，真没劲。quot;

    李援朝笑着说：quot;跃民，你这个人怎么唯恐天下不乱呢？quot;

    李援朝还真有面子，经他一说合，地雷和杜卫东的对立情绪顿时化为乌有，立刻变得有说有 笑的。杜卫东热情地向地雷介绍钟跃民：quot;这是钟跃民，育英学校的。quot;

    地雷和钟跃民握了握手∶quot;哥们儿，那天真对不住，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有事你说话。quot;

    钟跃民客气道∶quot;没事，这回认识了，以后都是朋友了。quot;

    李援朝四下看了看，今天来的人不少，外交部的，铁道部的，计委大院的。这些人难得聚到 一起，今天李援朝赶来并不单纯是为了平息这场械斗，而是要借此机会跟各大院的quot;头儿quot; 商量一件大事。

    杜卫东问道：quot;援朝，你刚才说有事要商量？你说吧，什么事？quot;

    李援朝说：quot;你们听说过小混蛋吗？quot;

    一听quot;小混蛋quot;仨个字，大家都炸了。

    quot;最近刚听说，原先没这一号呀？我正要找他呢，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朋友被小混蛋插了 ，膀胱都扎穿了，这小子手够黑的。quot;

    quot;这小子已经伤了十几个人了，听说见面连话都不说，出手就是一刀，专往要害地方捅。quot;

    quot;真他妈邪乎，没见过这么狠的人。quot;

    李援朝说：quot;他出手极快，自称是京城第一杀手，我要找你们商量的就是这件事。quot;

    杜卫东问：quot;抓住他，废了他？quot;

    quot;对！quot;李援朝点点头：quot;不废了他，咱们早晚被他废了。这家伙真是疯了，他不是对着某 个 人来的，而是冲咱们老兵来的，不管有仇没仇，出手就杀人，到现在为止，没出人命是运气 好，他的动机是杀人。quot;

    quot;抓住他怎么办？咱们总不能杀了他吧？闹出人命来事就大了。quot;地雷说。

    李援朝老谋深算地说∶quot;这家伙一身血债，公安局要是抓住他恐怕也得判死刑，咱们当然不 能 蛮干，要干得有理，我准备先去公安局报案，而且主动要求协助公安机关捉拿他，公安局总 不会拒绝吧？好，有了这话就好办，凭小混蛋的性格，他决不会束手就擒，只要他反抗，就 干掉他，这是正当防卫。quot;

    钟跃民说∶quot;逮他还不容易？下星期一《红色娘子军》该公演了，小混蛋手里有票，他肯定 会去，咱们就在剧场里收拾他。quot;

    quot;还有一个星期呢，也许就在这一个星期里谁就丢了命。quot;李援朝说。

    quot;听说他最近老在展览馆，动物园一带活动，咱们多派点儿人去，把那一带监控起来。quot; 杜卫东显得迫不及待。

    quot;千万别打草惊蛇，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quot;李援朝咛嘱道。

    钟跃民家的客厅永远是高朋满座，通常客厅里总不少于七八个人，那是他一生中最悠闲的日 子，时间多得难以打发，袁军和郑桐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