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呢，张嘴就要彩礼。quot;

    张海洋笑得刀口都疼了∶quot;你丫这张嘴真是金不换，将来你在陕北娶不上婆姨，就来云南找 我，我发你个傣族妞儿……quot;

    quot;等你探亲回来时，给我带个金丝猴儿吧，我准备训练它偷钱包，当个佛爷，哥们儿以 后就靠吃佛为生了，即使它偷钱包被抓住，也不会进派出所，谁能跟猴儿一般见识？我 顶多落个管教不严而已。quot;钟跃民在信口开河。

    quot;跃民，你丫到这儿来是看我还是害我呢？我他妈刀口快撑开了，你别招我乐了行不行？quot; 张海洋按着伤口忍着笑。

    钟跃民叹了口气∶quot;穷欢乐呗，要不然还不愁死？你去云南转一圈儿，明年征兵又回来了， 你爸在台上，你可以撒着欢儿的折腾，不象我，我爸现在还被关着呢，能不能被解放还很难 说，我这辈子当兵恐怕是没指望了。quot;

    这又轮到张海洋来安慰钟跃民了：quot;跃民，你别说丧气话，人生什么时候都有可能出现转机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可千万别乱说，听我爸说，最近中央准备解放一大批老干部，听说 这是毛主席的意思，我看你爸这次有希望。quot;

    quot;哦，这倒是件好事，不知道我爸有没有可能被解放。quot;

    quot;绝对有戏，你等着吧。quot;

    钟跃民有些疑惑地问：quot;这消息可靠吗？现在不是正清理阶级队伍吗？抓人还抓不完呢，怎 么会解放老干部呢？quot;

    张海洋显得很胸有成竹：quot;这你就不懂了，清理阶级队伍是为了清除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 子，你爸又不是异己分子，现在的形势是各级革委会要成立老中青三结合领导班子，什么是 老？就是老干部，可老干部现在在台上的很少，很多都被关着呢，怎么办？我看没别的办法 ，只能放人。quot;

    钟跃民兴奋地站起来：quot;我得申请去见见我爸，把这好消息告诉他。quot;

    张海洋嘱咐道：quot;哥们儿，要保密啊。quot;

    钟跃民走到病房门口，张海洋突然低声叫了一句∶quot;跃民……quot;

    钟跃民回过头来。

    张海洋恋恋不舍地说∶quot;哥们儿，这辈子能认识你，实在是一件幸事，咱们常通信吧，如果 你有什么变动，一定要告诉我，多保重……quot;

    钟跃民和袁军、郑桐一起去买下乡用的物品，他们骑车路过西单十字路口时碰见了杜卫东， 他一身标准的玩主打扮，身上穿着一件将校呢大衣，头上戴着羊剪绒皮帽，脚上穿着一双白 色的quot;回力quot;牌球鞋。

    杜卫东一见钟跃民就兴奋地喊道∶quot;跃民，好久没见了，你丫最近干吗呢？quot;

    钟跃民停住自行车向杜卫东打招乎，他突然发现杜卫东身旁有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儿，便奇怪 地问∶卫东，哪儿蹦出个洋妞儿来？是你带来的？

    杜卫东扭头用英语和洋妞儿嘀咕了几句，那洋妞儿很大方地向钟跃民伸出手，很生硬地用汉 语说∶quot;你好！我是爱玛。quot;

    钟跃民和洋妞儿握握手回头对杜卫东说∶quot;她还会说中国话？quot;

    杜卫东笑道∶quot;就会这一句，还是我教她的。爱玛是从巴黎来的，她姨妈也是外文编译局 聘请的专家，和我爸是同事，我们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她对我说法语，听得我一脑袋 雾水，不知道这妞儿要干什么。我说我会几句英语，咱们用英语交谈好不好，她说自己的英 语不太好，我说没关系，咱们连说带比划，知道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