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睡懒觉。他老婆上街回来，听说了quot;法国面罩quot;和quot;小个子quot;，就一把耳朵把他从被窝里提溜出来，追究他哪里去了。

    quot;我不是正睡觉呢吗？quot;

    老婆不信，定要他交出法国面罩，朱千里在家说话，向来不敢高声。可是他老婆的嗓门儿可不小。左邻右舍是否听见，朱千里拿不稳。他感到自己成了嫌疑犯。他越叫老婆低声，她越发吵闹。朱千里憋了一天气，星期一直盼着罗厚到他家去，罗厚说不定会知道那男的是谁。可是左等右等不见罗厚，他就冒冒失失地找到办公室去。他要问出一个究竟，好向老婆交代。

    办公室里，罗厚正同许彦成和杜丽琳说话。姚宓在看一本不厚不薄的刊物。

    罗厚见了朱千里，诧异说：quot;朱先生怎么来了？quot;

    朱千里想说：quot;你们正在谈傻王八吧？quot;可是他看着不像，所以改口说：quot;你们谈什么呢？quot;

    罗厚把姚宓手里的刊物拿来，塞给朱千里，叫他读读。朱千里立即伸手掏摸衣袋里的烟斗。可是他气糊涂了，竟忘了带。他一目十行地把罗厚指着给他看的文章看了一遍，还给罗厚说：quot;全是狗屁！quot;

    许彦成笑了。杜丽琳皱着鼻子问：quot;作者叫什么名字？quot;

    朱千里说：quot;管他是谁！我两个脚指头夹着笔，写得还比他好些！quot;

    罗厚翻看了作者的名字说：quot;汝南文。quot;

    朱千里立即嚷道：quot;假名字！假之至！一听就是假的。什么乳难闻，牛奶臭了？quot;

    彦成问：quot;余楠的楠吗？quot;

    罗厚说：quot;去掉木旁。quot;

    彦成问：quot;三点水一个女字的汝吗？文章的文吗？quot;

    罗厚点头。

    姚宓微笑说：quot;有了，都是半边。quot;

    彦成钦佩地看了她一眼，忙注目看着丽琳。

    罗厚说：quot;对呀！老河挨着长江，楠字去木，敏字取文。quot;

    朱千里傻头傻脑地问：quot;谁呢？quot;

    丽琳知道quot;老河quot;就是施妮娜，想了一想，也明白过来了。她说：quot;哦！江滔滔的水，施妮娜的女，余楠的南，姜敏的文，四合一。quot;

    朱千里呵呵笑道：quot;都遮着半个脸！quot;

    许彦成说：quot;很可能这是背着傅今干的，不敢用真名字。矛头显然指着我们这小组。quot;

    罗厚问：quot;姚宓，你几时说过这种话吗？quot;

    quot;你指他们批判的例证吗？那些片段都是我稿子里截头去尾的句子。quot;

    quot;你的稿子怎么会落在他们手里呢？quot;罗厚诧异地问。

    姚宓讲了善保借去学习，余楠拿去不还的事。

    丽琳建议让姚宓写一篇文章反驳他们。

    姚宓说：quot;他们又没点我的名，我的稿子也没有发表过。他们批的是他们自己的话。随他们批去，理他们呢！quot;

    彦成气愤说：quot;这份资料是给全组用的。有意见可以提，怎么可以这样乱扣帽子，在外间刊物上发表了攻击同组的人呢！太不像话了！得把这篇文章给博今看看，瞧他怎么说。quot;

    罗厚竖起眉毛说：quot;先得把稿子要回来！倒好！歪曲了人家的资料，写这种破文章，暗箭伤人！他们还打算一篇篇连着写呢！咱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