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搏击
远远站着观看。听到吴应泉的呼唤,毕竟吴应泉来他家月余,已经和这一家人混熟了,三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提的提锄头、拿的拿扁担纷纷围拢来,那阵势犹如农民起义。但久经沙场的铁剑何以畏惧。作为监狱民警,他不能伤害人民群众,处置吴应泉必须速战速决,不能迟疑。在那家男女手拿家伙冲来时,他一个旋风腿,踢在吴应泉双腿上,吴应泉“哗”一个狗啃地应声倒下,脸膛胸部面向大地,背向云天。铁剑刹那间反擒住吴应泉的双手,从皮带上掏出一副锃亮锃亮的手铐,“咔嚓”一声,反铐着吴应泉的双手,随即“哗”一下掏出警官证和追捕证,在那家男女眼前晃晃说道:“他是逃犯,我是警察,不许乱来,统统放下工具。”
那些山民哪见过这阵势,都是一些守规矩的人,一听是警察,只好放下手中的工具,悚悚地呆傻着站到一边。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小子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栽到我铁大爷手里。”铁剑边说边像提一条狗样提起吴应泉,在老乡家做了笔录,带着吴应泉向岩畔走去。
一过初夏,沙拉分监热得烦躁,天就像洒下铁水,烙在人们的身上。沙拉分监监狱长梁翼在办公室处理一会儿文件,心情被生产科送来的矿源枯竭的报告侵扰。这个一解放就开采的矿山,通过几十年的开采,真像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咋挤也挤不出奶来了。这个矿虽说艰苦、边远、污染严重,但从刚解放就是罪犯劳动改造的矿山。经济上,为国家作了很大的贡献,已改造了数以万计的国民党战犯和刑事罪犯,为保一方平安作出了特殊贡献。工作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革命者,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又献子孙,像一棵草,在这深山峡谷中默默地散发翠绿的光。如今矿源枯竭了,罪犯失去劳动改造的手段,整个沙拉矿几千号人哪来饭吃?别人不想的问题,一骨碌从梁翼的头上冒出来,这不得不让他揪心,绞尽脑汁解决民生问题。
梁翼放下文件,对办公室主任说一句“我下生产区了”,直接往采煤监区和冶炼监区走去。路上偶尔有干部群众打招呼,他也只是点点头以示应答。
梁翼下到炉台,冶炼监区监区长王士成也在炼炉台上指挥生产。一个个炉台正张着口,等矿石冶炼,一股股呛人的青烟从炉口直往上冲。虽说是土法冶炼,但只要炉子不大修,都是循环往复地生产,把矿石装进去,很快炉口就封掉,烟不大,一旦断了矿石,就必须揭开炉盖,以减轻火力,降低温度。
王士成见梁分监下冶炼监区来,忙埋怨道:“这生产没法干了,每天矿石都供不上,这采矿监区是全分监最大的监区,几百号人都干啥去了,都是他娘的吃干饭的。”王士成资格老,倚老卖老,骂骂咧咧。
梁翼是因为烦躁才下工地走走的,王士成这一骂,反倒把他的不快骂跑了。“王监区,少安毋躁,炉台上走走。”梁翼微笑着说道。王士成随梁翼在炉台上走着。大热的天,犯人们热得满头大汗,有在炉台下出炉渣的,有在炉台上装炉的,见梁分监和王监区,都停下手中的活问候道:“梁监好,王监区好!”
梁翼和王士成点着头,因梁翼对整个冶炼的生产流程十分了解,也就不用王士成介绍。梁翼每走到炉口敞开的炉台,总会停下脚步问道:“今天大概又欠产多少吨矿?”
“这算来每天都欠一百吨以上,照这样下去,年底把我煮了都完不成目标任务。”王士成一副哭腔答道。
“采矿监区也尽力了,矿源枯竭,这也无力回天啊,资源又不能再生,看来这矿已经走向没落,很快就要寿终了。”梁翼对脸上都扭得出水来的王士成说道。
他们聊着,走出炉台和采煤生产区的接口处,正遇上采煤监区监区长罗耘和陈松等几个干部坐在工地上聊天,梁翼和王士成也走过去凑热闹。在一个大遮阳伞下,罗耘见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