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田间
两人在地里。
铁剑和周瑾虽说在家度蜜月,但每天都累得腰都直不起,杨太全和余世珍要趁小阳春把地里的庄稼收了,怕变天耽误收成,所以,天边鱼肚子一发白,雄鸡的鸣啼声和房后那棵银杏树的喜鹊“喳喳”叫声把他们闹醒,就忙着下地干活。父母都起床了,周瑾初为人媳,亦不便贪睡,早早地起来帮衬着婆婆做早饭。农村人原本就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不像城里人夜生活绚丽多彩,加之一天疲劳,天一黑就灭灯睡觉。铁剑也很久没有干这样重的农活了,虽说手腿胸肌肉一搭一搭的,但耐力有限,也累得倒床就呼呼大睡,失去新婚燕尔的温柔浪漫。
地里的活干完,苞谷颗粒收回家,铁剑就接到单位的电话,要他火速归队,参加省监狱局召开的全省追捕能手表彰大会。这是一件喜事,父亲杨太全、母亲余世珍听说儿子被评为全省追捕能手,也打心眼为儿子高兴。杨太全对铁剑说:“家中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国家的事才是大事,你小子在外出息,我们在家跟着风光,莫说你生在农村,家庭贫贱,但俗话说得好,‘家贫莫言曾祖贵,好汉哪怕出身低’,穷则思变,只有好好工作,为国家效力,才是血性男儿。”
铁剑虽说只来十来天,累了十来天,但累得高兴,累得他和周瑾都有处于甜蜜中的感觉。
听了杨太全的话,铁剑对父母说道:“请二老放心,其他都可马虎,但在工作上我绝不会马虎,工作是我的衣食父母,马虎了对不起国家,一个对国家都马虎的人,还有什么作为。虽然儿子难以做到官高位重,衣锦还乡,光宗耀祖,但作为一名警察,为国效力,位卑责任重。生是国家的人,死是国家的魂,平生足矣!”
离开那天,父亲杨太全、母亲余世珍率铁剑的弟弟妹妹,以及村上的许多人都叮嘱着把铁剑和周瑾送出村口。余世珍免不得抹泪,杨太全瞅瞅余世珍,说道:“儿子都离家工作这么多年了,还擦眼抹泪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余世珍破涕为笑道:“又不是忧泪,是流喜泪喽嘛,啰唆个啥。”说完,目送铁剑和周瑾走过山弯,人影全消,方转身离去。
铁剑和周瑾回到沙拉分监。在采煤监区办公楼二楼,铁剑遇上陈松。陈松当胸就给铁剑一拳说道:“你小子时来运转,都当上全省的‘神捕’了。新婚燕尔,你小子双喜临门,喜糖喜烟不发,喜酒又不请喝,你他娘的还在沙拉分监混不混!”
铁剑微笑着双手抱拳,向陈松点点头回道:“老兄,客是要请的,你也要请客,你不也梦想成真了吗?考上律师了,以后可不要为钱给当事人作伪证哦!否则,你就没良知喽!”
“哈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将苦其心智,劳其筋骨,先吃其苦后享其甜。你小子成名人喽!可要多关照老兄嘞!”陈松调侃道。
“彼此彼此,以后请大律师多关照!”铁剑说着向寝室走去。铁剑没时间和陈松瞎侃,因为他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会议时间紧,而铁剑要作大会发言。返回分监前,狱政科就把铁剑的事迹材料报到了省局。但那材料太长,大会发言只给十分钟,杨灵要求铁剑以材料为基础,再加以修改剪裁,既要突出事迹,又要短小精悍,正好周瑾在,所以他要求周瑾帮一手。
周瑾在学校时就偏科,数理化迷糊,文科很好。初、高中写的作文常常作为范文在班上宣读,读技工学校时还有豆腐块文章见《劳改工作报》。
铁剑和周瑾关上门,在狭窄的房间抠了大半夜,字斟句酌许久,方把稿子搞定。第二天上午,分监政治处、狱政科为铁剑召开一个座谈会。政治处主任是一个胖得肚子鼓得像南瓜的军转干部。他说道:“铁剑是军转干部,分到沙拉分监后发扬了部队吃苦耐劳、敢拼敢打、不畏艰险的作风,也赶上好机会,除省局表彰外,还要参加全国表彰。如果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