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田间
也奉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双草鞋垫路走哩。你不看我们的婚事都是在乡下办的,我周瑾是挑三拣四的人吗?这点苦还是吃得了的。”说话工夫,周瑾已经穿好衣裳洗漱去了。
“人家城里人是闺秀,咋能干农村这些粗活,让她在家待着,甭下地了。如今又不是生产队,捞工分吃饭,这几亩地春种秋收都不费啥力气,几天就收完了。”铁剑说周瑾也要下地,杨太全觉得对不起周瑾,城里人下嫁给乡下人当媳妇,就委屈人家了,咋还下地干活呢,所以对铁剑说道。
“爹,娘,她要去就去吧,都是咱家人了,如果她挑剔,又不是不知我铁剑是农村人,连我都不嫌弃,还嫌弃农村?更不会嫌弃二老。放心吧!周瑾虽是城里人,但是吃得苦!”铁剑忙不迭地对杨太全、余世珍说道。
铁剑说服了二老,周瑾得以下地劳动。铁剑和周瑾随父亲杨太全、母亲余世珍走出家门。太阳已经升起一竹竿高,杨太全抬头望望天空,嘴中唠叨道:“小阳春,秋收忙,不掰苞谷就打谷。等小阳春一过,就是深秋,秋风秋雨愁断肠,接着雪凝天气就来了,地里的庄稼就难收喽,抢种抢收一直是农村人的黄金时间嘞!”
走出家门,铁剑心情亦好,出门十几年,走出家门进校门,出了校门进军门,出了军门又进监门,很少下地干活,纵然是假期回家,也只干一些杂活,虽说生在农村,但很少干农活,披一身农民的皮皮,实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干活着实只图新奇。
铁剑和周瑾在父母的身后,周瑾更是心花怒放。太阳像一个圆圆的金蚕,嘴中吐出无数的光丝,光丝给大地编出金光灿灿的网。晴天,土地会沁出细细的露珠。从春到秋,露水滋润着万物,在树叶上,在小草丛,在橘黄的苞谷叶片上,催生着成熟。露水在朝阳的照射下,慢慢蒸发,在山间,在沟壑,在地幔。空气中浮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映衬着天空湛蓝深远。秋高气爽,天地间流溢着芳菲,大地呈现一幅美妙的画卷。
铁剑家麻窝地离村子就不太远。来到地里,周瑾是第一次下地掰苞谷,向婆婆余世珍学习。余世珍手很麻利,手中夹一块竹扁刀,轻轻往垂头丧气的苞谷壳上一划,双手一撕,白花花的苞谷就露出来,再左手扶着苞谷,右手一掰,白花花的苞谷就从苞谷壳里裂出来。周瑾不懂,她先把苞谷掰下来,再撕去苞谷壳,手笨且慢,别人收一提篮,她才收小半篮。余世珍微笑着如此这般地手把手教她,又把竹扁刀给了周瑾,她才慢慢熟练起来。周瑾边掰边对铁剑说:“每一行有每一行的学问,隔行如隔山,农业学问也高深莫测!”
“那当然喽,俗话说,七十二行,行行出状元,就看你肯不肯钻研,有一些人就很会钻研。要知道,能够生存下来的物种,并不是那些最强壮的,更不是那些最聪明的,而是那些瞬息间对变化作出快速反应的。”铁剑边掰苞谷边回答道。
“哟,你这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嘛!我知道沙拉分监追捕组没有把犯人吴应泉抓回来,你只身抓了,是不是有点骄傲嘞!”周瑾联想到铁剑为沙拉分监抓回逃犯,有点自吹自擂,便调侃道。
“哪里哪里,我并没自吹自擂的意思,但要知道,有许多事,不是因为难以做到才让人失去信心,而是恰恰相反,往往人们失去了信心,事情才变得难以做到。人能超越自己吗?很难,这才使人变得平凡。”铁剑很有哲理地说道。
“要说哲理,生活中处处都充满哲理。比如花的妩媚,那是因为有蝴蝶在追随;人们之所以说情珍贵,那是因为彼此的安慰;人之所以幸福,正是因为有爱的伴随,为了爱,人可以抛一切,没有爱,太阳都变得苍白。”周瑾边掰苞谷,边和铁剑闲聊。不一会儿,竹箩就装满了白花花的苞谷,铁剑和杨太全放下手中的活,背上竹箩往家走,留下余世珍和周瑾婆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