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做什么呀……?”
一如往常地,我从位于后巷的厨房后门往内瞧。阿哲学长、宏哥以及少校围着木台正热哀地玩游戏,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台子上摆放着排满六角型格子的板子、色彩缤纷的卡片以及木制的
棋子。这应该也是我满熟悉的桌上游戏才对……
“看了不就知道?是卡坦岛。”
少校用有点瞧不起的语气回应我,接着确认手边的一叠钞票。“卡坦岛的开拓者一这是德国最有名的桌上游戏,也有引进日本——只不过……
“据我所知,卡坦岛游戏中并不会使用到现金呀?”
“这是我们想出来的玩法,叫作‘现金卡坦”。跟一般的玩法不同,卡片可以用现金交易。“……德国人看到应该会生气吧?”
“获胜后赢得的金钱和交易时付出的金钱,两相比较时内心会极度挣扎啊,这可是需要智慧的游戏。”
“不赌钱的话就没有玩游戏的动力了。”
“阿哲,你害少校的解释都白费啰!”宏哥笑着站了起来,并将汽油桶的座位让给我。“那么鸣海小弟,就加入你再从头开始好了?”
“太卑鄙了,宏哥!只靠着交易赚取现金,却连一条街都没有盖!”
“那干脆让鸣海直接加入不就好了?你赶快在自己喜欢的地方各放两个城镇跟街道吧,还有入场费两千圆。”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卡坦岛果然还是要四个人才好玩。”
“不错个头啦!这样不就只有我一个落后,而且很不利?”
“那我们让你一点。只有鸣海可以一次掷五颗骰子。一
“这样根本就没有让到!”
宏哥捧腹大笑。这种游戏的规则是可以从停住的格子中获得农作物,就算骰子点数再大也没什么优势。
“就算中途加入也没关系,鸣海你就玩吧。我会支援你,还有帮你出资金。”
“——为什么连爱丽丝也在呀?”
是说完全没发现她在场的我也有问题就是了。厨房后门大约开了一半左右,中间站着一个黑发、穿着水蓝色睡衣的人影。爱丽丝将冰袋贴在额头和两边大腿上,这模样感觉就好像刚去诅咒别人回来一样。为什么非得勉强自己下来这个热得半死的拉面店呢?
“老板说要做冰淇淋泡芙,所以我才来这里等。冰淇淋泡芙就是要吃刚烤好的酥脆泡芙皮加上里面的冰淇淋渐渐溶化那种滋味!很不幸地,这种滋味若是待在事务所里就永远无法品尝。所以我才会在这里忍耐着炎热的酷暑。因为太无聊而要求加入卡坦岛的游戏行列,结果这些人却将我排除在外。”
“因为爱丽丝的财力和我们差太多了啊!”宏哥如此安抚她。“如果每场都在最后底限快要变工分的情况下被你洒大钱买走农作物,那我们绝对赢不了的。”
“所以才叫适度,愚蠢的鸣海当我的代理人,而且还附带中途加入的大让步。来吧来吧!”
老实说,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玩游戏,却还是被强押着坐下并握住骰子。爱丽丝在背后骂得我狗血淋头,说我既没有天分、也没有观察能力、更没有交涉能力;还被前来点菜的彩夏翻白眼,又被宏哥的三寸不烂之舌卷走农作物卡,再被少校用特殊卡打得满头包,甚至被阿哲学长拿“别管游戏了先借我钱”这种和游戏内容无关的烂理由强迫借贷——
最后明老板端出了一整个拖盘、堆积如山的松软泡芙,并且在每个人头上各补了一拳,顺便训斥我们赌博也要适可而上。大小不一的手伸长到拖盘上,泡芙筑成的山峰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香草冰淇淋令人心旷神怡的冰凉感、厨房里吹来充满鸡汤香味的热风、莫名开朗的尼特族喧哗,被这些事物包围的我,就和平时一样体会着不同伤口上甜蜜的疼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