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一个叫乌特金的人
不会活着就擒呢。我们这种人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扣上大衣,自信地补充说:“对于上帝的仆人罗什金是开不了追悼会的,阿门。”
“不,还没有到说阿门的时候。”皮特摇摇头说,“你别再回到这儿来了。我要住在这儿,可是明天要找个地方碰碰头。上哪儿去呢,老爷子,嗯?”他转身问老头儿,“或者上你们的咖啡馆去?”
“何必上咖啡馆呢?”老头儿立刻活跃起来,提议说,“你们,敬爱的,上马戏场见面吧。瞧,我给你们出的主意。嘿嘿,同时还可以看看野兽,顶好玩的东西。我这就来。”
他拖曳着脚走近柜子,拉开了一个抽屉。
“这给你,罗什金,票,明天的。星期天,我们马戏场里真是人山人海。非常方便。”
罗什金微笑着接过票来。
“嘿,真有你的,糟老头子!”他迁就地说,“你身上的诡计足足抵得上一百个人的。真的,只是变得有些缩手缩脚的了。”
“老爷子”和皮特互相使了个眼色。
“瞧,罗什金,现在该念阿门了。”皮特说,“走吧。”
罗什金走后,他极富表情地看看老头儿,说:“喂,怎么样,老爷子,我们也走吧。我要在莫斯科找我的妈妈。也许天公不作美,还让她活着。”
“这话怎么讲?”
“是这么个意思,并不是每一个妈妈都经常被人需要的。”皮特意味深长地回答,“有时候,老爷子,最好是没有这样的见证人。不过既然活着,那就得找一找,也可以打听打听有关自己的情况。”
“那有什么,行,阁下。”老头儿同意地说。可是,转眼之间他忽然叫了起来:“哎哟,我差一点忘了。要挪一下地方,一定得挪挪地方。”
老头儿急急地走到柜子面前,拉出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
“喂,瞧瞧,敬爱的,看我弄到了什么宝贝。”他赞叹地说道。
在一块黑天鹅绒上,放着古式的、做工十分精致的金颈饰。
“有一百年了。”他欣赏着颈饰,继续用那种语调说,“原本是乌娃洛娃伯爵夫人的东西,法国名匠久瓦尔的活计。”
皮特冷漠地扫了金颈饰一眼,问:“你要这个破烂儿干什么?钱没地方花了?”
“这可是无价之宝,阁下!这是久瓦尔本人的活计!”
“好吧,见他的鬼,去你的久瓦尔吧!快收起来,该走啦。”皮特一面恼怒地说,一面向门口走去。
……
这时,罗什金竖起大衣领子,不时偷偷地环顾着四周,匆忙地在街上走着。他对于眼前的拜访的确有自己的一套计划。
表上的短针已接近三点。
科斯加•格朗宁坐在房子中间的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胡同对面的住宅停车处从这里看得很清楚,查别林就藏在那里。库普采维奇在角落上呆然不动,提心吊胆地瞟着躺在面前的弗莱达。特维尔多赫列波夫也坐在那儿,警惕而慎重。他胖胖的脸上已没有平常那种温厚的表情,小眼睛冷酷、机警地四面瞧着,右手放在衣袋里。沃龙错夫在房内踱来踱去,步伐敏捷而富有弹性,双手放在背后。他不如别人那样能隐藏住自己的激动情绪。
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
表已经过了三点,但查别林没有发出预定的信号。三点半……四点……
科斯加斜眼看看沃龙错夫。“太沉不住气了。”他不满意地想。就在这时,他看见了查别林发出的信号,片刻间猛吃一惊。这信号表示来了三个人。三个而不是一个!而他们现在这里只有……
科斯加站起身,丝毫未显露出自己的不安,走向门口,示意沃龙错夫跟着他。他们身后弗莱达威胁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