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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借得十法郎。
特斯蒂格有公事上巴黎去了。
文森特发烧了,没法再握笔。他上床睡觉。第二天他抱病勉强再到普拉茨广场,发现这位艺术商在店内。特斯蒂格答应过泰奥照顾文森特,他借给后者二十五法郎。
“我打算过些时候来看看你的工作室,文森特,”他说,“我很快就会来的。”
文森特只能有礼貌地回答。他想走开去吃点东西。在他去古皮尔公司的路上,他曾想道:“只要弄到几个钱,一切又会好起来的。”但现在钱虽然弄到了,却更为不幸。他感到孤苦伶仃。
“饭会治好一切。”他对自己说。
食物驱走了他胃里的疼痛,但没有驱走占据着体内的一个说不出来的地方中的疼痛。他买了一点廉价烟草,回到家里,躺在床上,吸着烟斗。对凯的渴望又剧烈地回来了。他感到极度的不幸,几乎不能呼吸了。他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窗,把头向外伸到冰天雪地的正月夜空下。他想起了斯特里克牧师。他通身发冷,就好象在一所教堂的冰冷的石墙上倚靠得太长久了。他关上窗,一把抓起帽子和外衣,出外奔向他在雷伊恩火车站前面所看到的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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