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毛泽东刘少奇踩水车:必须同时两条腿
有分析哩!”
折扇老者笑一笑,脱了自己的圆口黑布鞋,指着说:“诸位,兵舰火炮,再怎么说,也是无根之炮,能敌得过岸上火炮的群起攻之么?”
老者然后便撮起一堆葵瓜子壳,分批丢向布鞋,丢完了,又把几块香蕉皮也扔过去,布鞋一下子“满载”了。老者哗地折扇收拢,啪一声敲在掌心:“孙中山还不完?”
众人都点头说有理,李大钊忍不住插言说:“看似有理者,并非一定有理。岂不闻有句古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折扇老者闻言转脸,看定李大钊,说:“先生是国民党员么?”
李大钊摇头:“不见得。”
折扇老者说:“鄙人倒曾是国民党员,也曾打手模效忠孙总理,不过,三日前,已退党了。”
李大钊说:“这又为何?”
折扇老者说:“党已为悬崖之党,我又何苦松缰放马?理想之破灭,我心里也是惨痛啊。孙总理这一回实在是玩不转了,他的几个左膀右臂也都折了,他最得力的那个廖仲恺,现在也被陈炯明关在牢里,生死未卜。广州政府,算是兜底儿完了!人间沧桑,可叹可泣哪!”
李大钊暗中点头,这位老者说的话,确也入木三分。但是他的入木,也仅仅三分,中国这棵大树的根底,他其实并不明白。凡千年挺立之大树,自有除旧布新的能力,凡眼难窥。
而老者所提到的廖仲恺,倒确是很叫李大钊担心的。国民党若是失散了这些坚定的左派,那就不光是国民党的损失,也不光是共产党的损失,而是民族的损失。
廖仲恺的囚禁地,是在广州城以西的石井兵工厂,而且是在这座兵工厂的地下室。何香凝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丈夫被囚的确切地点。她花了很多力气才打通了关节,被准许与丈夫见一面。
她上百次想象着丈夫的面黄肌瘦,但是一旦相见,囚室内的惨相,还是叫何香凝惊得说不出话来。
廖仲恺胡子拉碴,身上被三道铁链子锁着,手上脚上腰间各一道,锁死在一张铁床上。一身单夹衣被汗水污得不成样子。“仲恺!”何香凝一下子扑了过去,悲恸之极。
廖仲恺倒显得沉静,他缓缓说:“香凝,不要难过,倒是要想一想,我们的革命,怎么革到了今天这一步!”
他这么说话,可见他的思路还是非常清楚的。妻子强压住啜泣,轻轻抚着他的额头说:“只怨孙先生,太相信陈炯明。”
廖仲恺说:“不怨先生,我也太相信这个叛徒了,不然,我也不至于自投罗网。唉,何人为友,何人为敌,孙先生不甚明白,也怨我进言不够!香凝,不要哭,你一向是坚强的。”
“我是买通了一个军官,才来看你的。”何香凝打开随身包袱,取出干净衣服,扭脸问卫兵,“喂,能开锁吧?只开一会儿,换件衣服?”
卫兵说不行,脸色犹如铁铸。何香凝大怒说:“良心叫狗啃了?!”
卫兵仍是漠然。何香凝迸足劲儿,果断地撕开丈夫衣服,吃力地将新衣服替他换上。身上三道铁链,这换衣之难,可以想见。
廖仲恺心里感动,一边挣扎着配合,一边嘟哝着问:“这是什么衣服?”
“这叫中山装,孙先生亲自设计的。”
“我很想念孙先生,无时无刻地想。”
“你会见到他的!我一定想法子救你出去!我想过了,我要直接找到陈炯明!我会闯到他司令部去!”
“我对他不抱幻想。我准备就义。我作了一首诀别诗,你记下来。”
何香凝说:“不,我不能叫陈炯明枪毙你!你不会死!”
廖仲恺忽然瞪圆眼,大声说:“备笔!”
妻子取出随身所带的纸笔。她感觉到了自己手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