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对,我们不该再闹意见,该努力改变环境,对不对?”庄静快乐的说。
“对,庄静,你真聪明。”
两人决定改变环境,环境竟真慢慢的改了。他们不再为家庭的阴影所左右,不再彼此挖苦,双方都本着诚意,为未来开辟途径。
有天庄静用她墨黑的大眼珠朝刘慰祖凝视了好一阵,忽然说:“慰祖,咱们结婚好不好?”
“现在结婚?”刘慰祖吃惊已极。这个提议令他大意外了。“为什么忽然想现在结婚?”
“因为……因为我觉得结了婚心就定了。”庄静垂下长长的睫毛,那神情看着竟有几分落寞,脸色也显得憔悴。
“唉!你在想些什么?难道不结婚就有什么不安心的?”刘慰祖扶着庄静的肩,轻轻的摇晃着。“不要胡思乱想,等我毕了业再谈吧!书没念完背后就拖个家——”
“我可以负担家庭生活,不过得苦一点。”庄静打断他的话说。
“不行,庄静,那绝对不行。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服人的表现和和平的态度来争取未来的幸福吗?我们如果现在结婚,不单影响我的学业,家里也绝不能原谅。难道你愿意我跟家里闹翻吗?你绝不会的。是不?庄静,我们要有耐心,要等……”刘慰祖觉得庄静这个提议太荒谬了,说了一大篇不能结婚的原因。庄静一言不发的听着,听完沉思了半晌,微笑着说:
“慰祖,你是对的,我们不该现在结婚,你也不能跟家里闹翻。我不过是说着玩玩的,你别认真。”
庄静果然再也不提结婚的话了。但她似乎有意在回避他,约她出去,她总推说太忙走不开,到银行去找她,她竟常常不在。那天他去她又不在,他便问坐在她附近的一个女同事:为什么庄静又没来?
“庄静请长假了,以后不来上班了。”那个女职员说。
“请长假不来了?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为什么呢?”刘慰祖如坠在迷雾中,困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呢?”那个女职员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刘慰祖,旁边的另外几个人好像不忍看他,都重重的低着头。
“天晓得,这可是怎么回事呢?”刘慰祖无声的自言自语,决心到庄静家里找她问个明白。
庄家的门深锁着,他在门铃钮上重重的按了一阵,竟是无人来应。正犹疑着该走还是该打破门冲进去,一位邻居太太不声不响的出来了。那位太太打量了他两眼,道:
“你别按铃了,庄家昨天搬走了。”
“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搬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庄小姐昨天在法院公证结婚。她客也没请,结完婚就搬了。庄老太太也跟着女儿女婿一道走了……”
那邻居太太说了一长串话,刘慰祖只听到前面几句,知道庄静结婚了,庄老太太跟女儿女婿全家搬走了。别的全没听见,也不想听。
刹那间天旋地转,宇宙来了个大翻身。刘慰祖像个梦游者,甩甩荡荡,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家里。
家人被他的模样吓坏了。
“慰祖不是病了吧?脸色怎么这样难看。”父亲第一个发现。祖母也早就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
“不,不是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慰祖,你跟人打架了?”祖母镇静的问。
“奶奶,你知道的,我从不跟人打架的。”刘慰祖比画着一只手,嘿嘿的冷笑个不停。“现在大家可以放心过太平日子了,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她……她已经跟别人结……结婚了。”他泣不成声,用那只比画着的手把脸一捂,跌跌跄跄的跑回自己房里。
刘慰祖找出所有庄静的相片、信,和她送他的枫叶书签、领带、给他编织的毛衣,抱到后院的空地上,点把火一口气全烧了。烧完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