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丧神脸quot;。他的委屈，由二女人之一说了出来时，大意是如此的：公司的算盘打得精，从前开一趟车，规定全程六十加仑汽油，现在改为四十九了，所以这方面的好处也就quot;看得见quot;，但尤其岂有此理的，一个月每个司机至多挨到开三次车。quot;公司里，车子不添，司机却天天有新来的quot;，少开一趟车，司机先生就少了三四百的收入，“那不是存心叫当司机的没饭吃。quot;因此，他的结论是：“别看它是大公司呢，越是大公司的事越难做，倒不及小公司，譬如××汽车公司，它那边的司机一个号头做上来，谁不进帐两三千！quot;

    “丧神脸quot;的那位司机先生，其实是应该高高兴兴的，因为他所夹带的两个女人品中年青的一位便是他的新宠。这里有一段小小的秘密。开车的前夜，查房间的宪警在一家旅馆内发见一男一女同在一房，宪警们早就认识这女的，知道她干的是哪一项生意，现在她和一个男子在这里，不问而知是没有什么正经的；然而宪警们还是照例问了，先问那男子：

    “你是干什么的？quot;

    “司机。quot;男的回答，立刻拿出证章来给他过目。

    “她是你的什么人？quot;宪警指一指女的，狡猾地笑了一笑。

    不料那司机干脆地答道：“我的老婆！quot;

    “呵，不是罢？quot;警察之一倒有点不知所措了，但突然把脸一沉，转向那女的喝道：“你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跟他有什么关系？quot;

    “我和他是夫妻，我不干什么，我是他的老起。quot;女的也不示弱。

    这可激恼了另一位警察了，他上前一步，对那女的厉声说：“你不用嘴硬，我认识你的！你天天在这条街上走，你几时嫁给他的？哼，怎样会晚上忽然跑出一个老公来了！quot;

    女的一看瞒不过，也就认了：“我自愿跟他，你们管不了！我是今天嫁给他的！quot;

    “呵呵！可是你有丈夫没有？你的丈夫在哪里？quot;

    “我有丈夫！quot;那女的咆哮起来了。“可是和你们不相干。我的丈夫打仗去了，两年没有讯息了，谁知道他是死是活。我没法过日子，他要我，quot;女的指一下那司机，“我自愿跟他。谁也管不了我们俩的事！quot;

    “那不成！quot;警察之一冷冷地说。却又转脸对他的同伴似乎征求他的同意道，“带她到局里去。quot;

    “我不去！你们给我找丈夫来，我就跟你们去！去！quot;说着，就简直往床上一坐，摆出不再理会的姿势。

    “瞧吧，你敢不去。quot;警察也当真生了气。quot;简直是蛮不讲理！quot;

    “还我丈夫来，我就去！quot;女的声音忽然嘶哑了，却把脸背着人。quot;不让我跟他，谁来养活我？……quot;

    “算了罢，算了罢，quot;另一个警察从中转圜，“随他们去。quot;

    一手拉住了他的同伴，便打算走。

    可是那一个还回头对司机问道，“你抽不抽大烟？quot;

    “不抽。quot;司机回答，讨厌地扁嘴。

    于是查房间的走了，这一幕完毕。

    第二天，车开出站约一公里，那女的上了车，她穿一件印花的人造丝旗袍，烫发，半高跟皮鞋，短裤子，露出两条大腿，身段倒还不差，脸庞儿略扁，两颧微突，一对眼睛却颇有点风骚。她爬上车和那另一女人（说是司机的亲戚），坐在货包上。那天是阴天，风吹来很冷，人家都穿了棉大衣，可是那女的只穿一身单。司机把自己的棉大衣丢给她，但仍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