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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憾
您上医院吧。rdquo;

    母亲说:ldquo;不,不用。你去上学。rdquo;

    ldquo;要不,我留在家里,今天不要上学了。rdquo;

    母亲皱起了眉头:ldquo;不,你去学校。我想你不会为这些小事眈搁功课的。去吧。rdquo;

    她去学校。母亲去医院。

    分手时母亲欲语还休,竟只有嫣然一笑!

    那笑浸透了悲凉。

    这一天,在学校里的香梅失魂落魄。

    下午两节课是课堂作文。题目是:给远方亲人的一封信。她却一气呵成了两封信:一封给父亲,充满了责怨;一封给外公,那是求助的呼唤。可是,给外公的信访寄何处?她像契诃夫笔下的小凡卡,写上ldquo;寄上海rdquo;。战时一封信,走上半年一年不足为奇,更多的是由于种种原因,邮件散失于战火中,空留长相思长牵挂。

    下课铃声响了,得让先生先离教室。罗先生不觉愠怒地喊一声:ldquo;陈香梅mdash;mdash;mdash;rdquo;香梅站在教室门口,不回头,对着空旷的操场大吼一声:ldquo;我妈妈病了!rdquo;

    世上还有比母亲生病更让人心焦的事吗?

    她急急奔向医院。

    公共汽车擦过路旁的棕榈树叶,徐徐停下。

    她捏了捏口袋里的零钞,抵御了车的诱惑。她只有一笔钱,要是乘车去医院,回家就得步行。她不愿意归家走路,没有母亲在家,归家的路会很长很长。

    她却抵挡不住路旁半山腰中灼灼怒放的野杜鹃的诱惑,她攀登而上,她拗下了一大枝,这鲜艳欲滴、摧枯拉配的野杜鹃啊。她举着这一大枝花,几乎是跑到了医院。她想,去年小年的海棠色泽不好,因而不祥;那么,她愿这一大枝丫的野杜鹃带来大吉大利。

    永远的憾(13)

    母亲向在病床上,半睡半醒,见着她,眼亮了:ldquo;呀,开得真热烈啊。rdquo;

    她便有点小得意,用白瓷杯盛了水插好花,映得白色的病房喜盈盈的。

    她这才发问:ldquo;妈,检查了吗?您好吗?rdquo;

    母亲已坐了起来:ldquo;我很好。医生还要作些检查。rdquo;略略顿了顿,ldquo;还得在医院住几天,不过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rdquo;

    母亲已伸出双手,将她拢在床旁。

    可是,母亲迟疑的语气却硬叫人担心,母亲是不是向她隐瞒了病情呢?

    母亲已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说:ldquo;你看你,手都划出了血痕,为了采杜鹃花?rdquo;

    她倒没经意,手背上是划出了血痕,山上的野藤荆棘划拉的吧。她笑嘻嘻:ldquo;没事的。rdquo;

    母亲叹了口气:ldquo;生命真是美丽呵。还是让它们长在山坡上吧rdquo;

    直到天黑尽了,她才乘公共汽车回到家中。

    四个妹妹很乖,已围坐在方桌旁做功课,李妈忙迎上前:ldquo;二小姐,太太没事吧?rdquo;

    四个妹妹也停了笔,仰脸紧张地看着她。

    她居然能很平静地说:ldquo;没事。妈只不过是检查身体,几天后就回家的。rdquo;

    静默。紧张的气氛松弛不了。

    只有香桃可怜巴巴地发问:ldquo;二姐,几天是几天呀?rdquo;

    她回答不了,只有哽哽地说:ldquo;几天hellip;hellip;就是几天。rdquo;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妈跟了进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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