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瘫在赵启铭怀里,看他用拇指抹去我脸上的血渍:"缝针手法比师部医生还利索。"
"去年给难产母羊接生练的。"
我故意往他颈窝呵气,"赵营长要不要试试?"
他喉结滚动着把我按坐在八仙桌上,军裤布料擦过我光裸的小腿:"晚上试。"
晚上,赵启铭蹲在灶台前添柴。
我晃着痊愈证明戳他腰眼:"刘教授的病历,革委会盖了章的。"
他忽然转身将我抵在米缸上:"你知不知道今天有多危险?"
我轻轻地抚过他的喉结,"知道,但有你在,我不怕。"
柴火爆出噼啪声响,赵启铭眸色深得望不见底。
他突然打横抱起我踹开里屋门,结婚证从墙上震落,正盖住窗缝偷窥的吴小芳的眼睛。
"赵启铭!"
我揪着他汗湿的背心,"门外..."
他反手甩上门栓,咬开我衣扣时含糊道:"让她听。"
月光泼在褪色的喜字上,我在他肩头咬出带血的牙印。
赵启铭闷哼着握紧我手腕,将我的呜咽声尽数吞进口中。
院外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吴小芳举着碎瓷片要抹脖子。
"闹够没?"
赵启铭披衣起身,伤疤在月色下泛着冷光,"文工团明天开拔,你是想进禁闭室?"
吴小芳手中的瓷片当啷落地。
我裹着军大衣倚门笑:"妹妹的戏比《智取威虎山》还精彩。"
接着,我又晃了晃病历本,"不过刘教授现在是我正经病人,你再动他..."
她落荒而逃时踩中自己带来的猪脚汤,摔进鸡窝的模样逗得全营哄笑。
赵启铭把我冻红的脚揣进怀里暖:"会治癔症吗?"
"你指吴小芳那种?"
我戳他心口,"药方很简单,赵营长娶妻,可破百邪。"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号声惊醒。
赵启铭正对镜扣风纪扣,喉结上还留着我的牙印。
我抛着手术刀耍花样:"今天给战士们讲战场急救?"
他忽然夺过刀片,寒光闪过处,领口的第二颗铜扣落进手心:"送你。"
带着体温的铜扣串上红绳,垂在伤疤上方,"我的命扣,归你了。"
训练场欢呼声震天响时,我正在给新兵演示止血带用法。
赵启铭突然闷哼倒地,撩起的裤管露出紫黑的伤口。
昨夜吴小芳的碎瓷片,竟淬了毒。
"都让开!"我撕开他的裤腿,银针封住心脉,"赵启铭,你敢死试试!"
他惨白的唇扯出笑,染血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媳妇,给个痛快话..."
"你敢咽气,我明天就改嫁!"
我吼着扎破他指尖放毒血,眼泪砸在铜扣上叮当作响。
第6章
赵启铭的嘴唇已经泛出青紫,我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
训练场黄沙扑在沾血的银针上,战士们抬来的门板嘎吱作响,他滚烫的手心仍紧攥着那枚铜扣。
"去卫生所!"
副连长急得直跺脚。
"来不及。"
我撕开他的裤管,毒线已爬到大腿根,"烧酒!火盆!还有我药箱最底层的布包!"
"按住他。"
我划开毒疮时,黑血溅在了地上。
赵启铭肌肉绷如铁石,却哼都没哼一声。
副连长媳妇突然尖叫:"她拿火烧人!"
我充耳不闻,将艾绒裹着解毒草炙烤伤口。
焦糊味里混着奇香,毒血渐渐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