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门来便急忙问道。
“科利,你真是蠢货,”泰皮斯冲着他大骂,“你是天字第一号大笨蛋。”
“赫尔曼·泰皮斯!发生什么事了?”
“露露今天上午与托尼·坦纳结婚了。”
“哟,天哪。”科利叫道。
“那个特迪·波普,丢人现眼的同性恋家伙,我恨不得把他扭成麻花。”
“我敢说你会那么干的,赫尔曼·泰皮斯。”
“你给我闭嘴。这事都是你出的好主意,我再也不管了。”
“你说得对,赫尔曼·泰皮斯。”
“你难道连发生在鼻子底下的事都不知道?露露对我说的已是既成事实,我恨不得宰了她。”
“那臭女人是该死。”
“我感到恶心。像托尼·坦纳那么个一钱不值的喜剧演员,一个粗俗的家伙。我最讨厌粗俗家伙。这世上难道没有高雅的人物了吗?”
“你就是位高雅人物,赫尔曼·泰皮斯。”科利说。
“你给我闭嘴。”泰皮斯像只肋下受伤的野兽,满屋子转着,随后瘫坐在椅子里。“我造就了你,科利,”他口气严峻地说,“我也能毁掉你。一想到当初认识你时,你是那么个一文不名的商务经理,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一无所成的可悲家伙,我就悻悻不已。”
“情况不至于那么糟吧,我想。”
“别跟我唱反调。我将独生女儿嫁给你,我让你当了主管助理,我允许你独立拍片。我了解你,科利,我知道你的花招,有朝一日你会掐断我的脖子。但你不会得逞,因为我会先发制人,把你搞掉。你听到没有?有什么想法?”
科利平静地站着,甚至显得很温和。“赫尔曼·泰皮斯,坦率地说,”他说,“托尼的事是我的过错,我承认。”
“你最好自己承认。我真不明白你近来是怎么回事,这些天你什么事也没办成。那个空军小伙子。每次想起因为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没法拍那部电影,我就非常懊丧。”
“赫尔曼·泰皮斯,我的一切都是向你学的,”科利说,“我并不担心。我知道你能将失败转化为巨大成功。我甚至还记得你说过,失败的作用便是可让人想出办法。”科利伸出双臂。“赫尔曼·泰皮斯,在我看来,托尼比起特迪来,能够为你干更多的事。我这看法其实来源于你。干很多工作,是的,但有件事我是从你这儿得知的,赫尔曼·泰皮斯,那便是特迪已经完了。总有一天你会从报纸上读到,他因盯着某位警察缉捕队员乞讨而被投入监狱。”
“你这种想象实在令人作呕。”泰皮斯嘶哑着嗓子说。
“我这人其实注重实际。你也一样,赫尔曼·泰皮斯,我知道这城里随便哪家电影厂和托尼打交道都赚不了。但你是个例外。”
“我很反胃。”
“你为托尼设想的宣传活动,我有点数了,要是我说得对,就告诉我吧。”他稍停了一下,“不行,这个主意不好,不大会起作用,很难奏效。”
“你先说说看,然后我再告诉你。”泰皮斯说。
“嗯,喏,当然,这是我信口胡说,但我想,你是不是在考虑让露露先别声张这件事,直到她的影片拍完;然后,我们可以正式宣布。也许甚至可为他们举行盛大的婚礼。这样把托尼捧起来,会给我们极大的成功机会。托尼·坦纳,”芒辛说,“这小子从特迪·波普那么个大牌情人手中将露露夺过去,赢得了她的芳心。人们会说:‘你又成功了,赫尔曼·泰皮斯。’而他们这话算说对了。”
泰皮斯一时没有回答。“别尽说好听话,”他说,“我太懊恼了。你可知道我胃里多不舒服?”
芒辛点燃香烟,默默抽了一会儿。“医生对我说过,你应当松弛神经,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