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
”我捏着眉心,脑袋胀痛。
听我这么说,周宁心也沉默了。
半晌,她才开口:“过去的事注定没法改变,忘掉从前吧,向前看。
”我赞同地点头,然后说:“但是你点燃鞭炮塞我帽子里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原本还想再说两句的周宁心果断闭嘴,狗腿地送回眼罩。
下了飞机后各自回家。
生活照常,我依旧每天忙得团团转,憋着最后一口气等待年假。
这天一到公司,白池就冲我神秘地招手。
又有什么新八卦了?我放下包凑近人群。
“最新消息,江总会在年会上宣布一件大事。
”就这?我还以为是什么八卦呢,浪费我表情。
“别急着走啊!”白池一把拉住我。
“林特助透露,江总要结婚了。
”谢谢,晴天霹雳也不过如此了。
我敷衍了他几句,回工位了。
然而放在键盘上的手却迟迟按不下去。
窗外的风吹得我瑟缩,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我在心底告诉自己:向前看,别回头。
但我知道,这很难。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越是不想碰见的人,越容易见到。
或许我应该把不想碰见的东西改成人民币?第三次在电梯遇到江砚时,我寻思着。
已经很晚了,公司的人早已走光。
我盯着慢慢变小的数字发呆。
或许我真的该辞职了,我想着。
“听说你生病了?”江砚目不斜视,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开口问我。
跟你很熟吗?“好点了没?”他又问,这回转头看我了。
“嗯。
”我真的很心累,但不敢得罪。
“怎么了?”继续问。
这时负一楼到了,我如临大赦,背着包迅速远离。
“林楠。
”江砚却从身后叫住了我。
我停下,没有转身,也不想转身。
“你还好吗?”他声音低哑地问我。
真奇怪,明明当初是我伤害了他。
但此刻我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愧疚来。
我果真是累昏头了。
“挺好的。
”我回答道。
说完我拉开车门,启动车子。
开出去时我看了一眼后视镜,江砚还站在原地,看向我的方向。
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和往日的冷漠截然相反。
14年会上,我鬼使神差地又穿上那条裙子。
就当是最后的告别吧,我告诉自己。
工作室众人盛装出席,就连一向邋遢的白池都罕见地穿了西装。
终于有个人样了,我俩假笑着夸赞对方。
台上眉目冷峻的江砚作为大老板在进行年终总结发言。
“诶!你看那边。
”白池拍拍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哦,江砚的未婚妻。
穿着小礼服的恬觅正笑着同一个珠光宝气的贵妇说话。
贵妇是江砚的母亲,我见过她。
只不过那场见面的主题是让我离开她的儿子,所以最后不欢而散。
我当时怎么说的来着。
哦,我说您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不顺就破坏自己儿子的感情吧?唉,还是太年轻了,现在就是后悔。
有人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
“怎么东张西望的?”陈锋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