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因为他并不知道他们已把进午餐一事也给调查清楚了。“还有,你记不记得,”梅森接下去说,“你被捕时从你身上搜出来八十多块美元?”
“是的,现在我才回想起来了,”他回答说。
至于八十块美元一事,他早已忘掉了。不过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说,因为他想不出来该怎么说才好。
“这又该怎么说呢?“梅森恶狠狠地追问下去。“要是你在莱柯格斯动身时口袋里只有五十块美元,被捕的时候却有八十多块美元,此外你又花去了二十四块六角半,再加上午餐十三块美元,那末,这些多出来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哦,现在我还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克莱德脸一沉回答说,因为他自己觉得含垢忍辱,已是走投无路。那是桑德拉给的钱,天底下不管哪种力量也都不能硬逼他交代出这笔钱的来源呀。
“这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能回答?”梅森大声吼道。“你知道现在你是在什么地方?你知道我们在这里都是干什么的?你愿意回答就回答,不愿意回答就不回答,这样行吗?别忘了,你是在法庭上受审判,跟你的生死问题息息相关!你可决不能随意玩弄法律,虽然你对我说了许许多多谎话。现在,你是站在这十二位陪审员面前,他们正等待着确实的回答。喂,你到底怎么啦?那些钱——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向一位朋友借来的。”
“好吧,报一下他的名字。是个什么朋友?”
“我可不乐意。”
“啊,你不乐意!嗯,你在莱柯格斯动身时身边有多少钱,可你撒了谎——这是明摆着的事。而且还是在起过誓以后。这你可别忘了!那神圣的誓言,你是很尊重的。难道说不是真的吗?”
“不,不是真的,”这一逼一问,让他头脑清醒过来,克莱德终于开口说了。“我到第十二号湖以后才借了这笔钱。”
“是向谁借来的?”
“这我可不能说。”
“因此,你这句话也就一文不值了,”梅森反驳说。
打这以后,克莱德就开始一蹶不振。他说话时声音也低沉了。每次梅森命令他大声说话,要他脑袋转过去,好让陪审团能看清楚他的脸儿,他也都照办了,只不过心里对这个拚命要把他所有的秘密一一都揭出来的人越发深恶痛绝。他发言时触及到桑德拉,可桑德拉至今还是他的心上人,凡是有关她的事,他决不泄露出去。所以,这时他就颇有一点挑战的气势,两眼直瞪着陪审员他们。就在这时,梅森从桌子上捡起了好几张照片。
“这些你还记得吗?”他一面问克莱德,一面把带着水迹、模糊不清的照片给他看——其中既有罗伯达的,也有克莱德和别人的——一张也见不到有桑德拉的脸儿——的照片,这些照片是克莱德头一次到克兰斯顿家作客时拍摄的。此外还有四张照片,是后来在熊湖拍摄的,里头有一张,他手里操着班卓琴,手指还在拨弄着琴弦。“记不记得这些照片是在哪儿拍的?”梅森一面问,一面先出示罗伯达的照片给他看。
“是的,我记得。”
“是在哪儿?”
“那天我们在大比腾湖南岸的时候。”他知道照相机里是有这几张照片,还告诉过贝尔纳普和杰夫森,可是一想到现在他们竟然能洗印出来,他不由得大吃一惊。
“格里菲思,”梅森接下去说,“你的辩护律师——他们在不得知这架照相机早已掌握在我手里以前,为了这架照相机你发过誓、说自己根本没有的照相机,曾经打发人去大比腾湖,拚命捞呀捞的,想把它打捞上来——这件事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吗?”
“这件事他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克莱德回答说。“唉,这可太遗憾了。本来我可以让他们省掉许多麻烦哩。你瞧,这些照片是在这架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