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尉的女儿(一)
;瞧!已经望得见了。quot;
我四下瞭望,想要发现森严的碉堡、塔楼和垛墙。但是,除了圆木头的栅栏围住的大村子以外,别的什么也没看见。路的一边有三四个积雪覆盖一半的干草垛,另一边是歪向一旁的一架风车,几叶树皮车翼懒洋洋地挂在上头。
quot;要塞在哪儿?quot;我惊诧地问。
quot;那不是!quot;车夫回答,指着一个小村子。说这话的当口,我们驶进了村子。我一看,门口摆了一尊生铁铸成的老炮;街道狭小,弯弯曲曲;房舍低矮,大都盖的干草。我吩咐车夫开到要塞司令那里,一分钟以后,雪橇在一栋木头房子跟前停下,这房子建在高地上,旁边是一座木头教堂。
没有人出来迎接我。我走进穿堂,推开门进了前厅。一个老弱残兵坐在桌子上,正给油绿军装的袖肘上打一块蓝补丁。我要他去通报说我来了。
quot;请进吧!少爷!quot;残废兵回答,quot;我们的人在家。quot;我走进一间陈设老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屋角上是放器皿的大柜;墙上挂了装有镜框的军官证书;证书旁边还点缀了几张版画:quot;攻克吉斯特林quot;、quot;攻克奥恰可夫quot;,还有quot;挑选新娘quot;、quot;老鼠葬猫quot;。窗前一位老太太,穿一件棉坎肩,扎一条头巾。她在缠线团,线圈子由一个穿军服的独眼龙老头子伸开两手绷着。
quot;您有何吩咐,少爷?quot;她问我,继续她手里的作业。我回答,我是来当差的,按照规矩前来晋谒上尉先生。说话中间,我转向那位独眼老人,以为他必定是要塞司令了。但老太太打断了我背熟了的官腔。
quot;伊凡·库兹米奇不在家,quot;她说,quot;他到盖拉西姆神父家做客去了。但不要紧,少爷!我就是他老伴。承您关照和看得起,请坐!少爷!quot;她叫来一个丫头,吩咐她去把军曹叫来。
那个老头翻起一只眼睛好奇地瞅着我。
quot;斗胆请问,quot;他说,quot;您先生是在哪一团服役来着?quot;我满足了他的好奇心。
quot;斗胆请问,quot;他又问,quot;您先生为何从近卫军调到驻防军?quot;我回答说,这是上峰的意志。
quot;由此观之,兴许是做了对于一个近卫军军官来说不相称的事情吧!quot;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老头子一个劲地问。
quot;得了,别乱嚼舌头了!quot;上尉夫人对他说,quot;你看,这个年青人旅途疲倦了,他哪有功夫听你唠叨……(手伸直……)而你,我亲爱的!quot;她转向我说:quot;调你到我们这荒凉地方,别伤心吧!你不是头一名,也不是末一名。学会忍耐,包你喜爱。希瓦卜林,亚历克赛·伊凡内奇调到这儿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因为他杀了人。天晓得,他怎么犯了那样大的罪!你看他跟一个中尉跑到城外,都带了剑。两个人便拔剑杀将起来。亚历克赛·伊凡内奇一剑刺过去,一下把中尉杀了,在场的还有两个证人哩!你说该怎么办?并没有生来就会犯罪的坏人哩!quot;
正在这时,军曹进来,他是个年轻的身材好看的哥萨克。quot;马克西梅奇!quot;上尉夫人吩咐他说,quot;给这位军官先生找一套房子,要干净点的。quot;
quot;是!华西里莎·叶戈洛夫娜!quot;军曹回答,quot;把这位先生安排到伊凡·巴列热耶夫家,您看行不行?quot;
quot;扯淡!马克西梅奇!quot;上尉夫人说,quot;伊凡·巴列热耶夫家里太挤了。他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