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空气，锁定在她身上。

    最年轻的只有六岁，赤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怀里抱着破旧的布偶熊；最年迈的已是白发苍苍，皱纹间嵌着某种金属植入体。她们全都微微偏头，像是在聆听某种她听不见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分不清是谁在说话。

    沈昭后退一步，后背抵上电梯门。镜面墙壁映出无数个她的倒影，每一个都做出相同的动作——抬手触碰左耳后的三颗痣。

    这不是幻觉。

    年迈的沈昭缓缓走近，她的声音像是从老旧录音带里播放出来的，带着沙沙的杂音。我们是被困住的。

    沈昭低头，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细链，链子末端连接着一枚微型量子计算器，屏幕上的数字正以惊人的速度跳动：

    时间同步率：37.6%

    每一次选择，都会分裂出一个新的‘你’。

    六岁的沈昭轻声说，她的眼睛是纯金色的，没有一丝人类的光泽。但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唯一真实的那个。

    2.

    量子纠缠的囚笼

    沈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金色鸢尾花的幻影再次浮现。她猛地抓住最近的自己——一个穿着实验室白大褂的版本——厉声质问：

    9027项目到底是什么！

    白大褂的沈昭微微一笑，指向走廊尽头的一扇门。门上的标识让她血液冻结：

    量子记忆折叠实验场

    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发光的晶体，周围环绕着无数全息投影——每一个都是沈昭的人生片段。

    这是量子记忆锚点。

    年迈的沈昭走到晶体旁，伸手触碰，投影立刻重组，显示出沈昭从未经历过的画面——

    她站在法庭上，宣判陆沉有罪。

    她亲手将妹妹沈玥送进培养舱。

    她在某个时间线的终点，按下重置按钮。

    我们不是被实验的对象。

    白大褂的沈昭轻声说，我们是实验本身。

    3.

    时间线的交叉点

    沈昭的量子计算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时间同步率跌破临界值

    她的视野开始分裂，像是同时看到了所有可能性——

    她看到陆沉站在实验室外，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她看到林小姐带着一群孩子穿过走廊，每个孩子的左耳后都有三颗痣。

    她看到年迈的自己，在某个遥远的未来，亲手启动了9027项目。

    我们被困在莫比乌斯环里。

    六岁的沈昭轻声说，每一次轮回，都会留下一个‘你’。

    沈昭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变得透明。

    时间线正在崩溃。

    白大褂的沈昭抓住她的手腕，你必须做出选择。

    4.

    最后的观测者

    球形空间开始震颤，晶体裂开一道缝隙，金色的液体从中渗出，像是某种活物般蔓延。

    9027不是项目编号。

    年迈的沈昭的声音渐渐模糊，是时间锚点的坐标。

    沈昭的量子计算器突然定格：

    时间同步率：100%

    她猛地抬头，看到所有自己都在微笑。

    现在，轮到你了。

    她们齐声说。

    下一秒，沈昭的视野被金色淹没。

    第八章

    观测者之影

    1.

    不存在的男人

    沈昭的指尖触碰到陆沉的警徽时，金属表面突然如水面般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