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是摇橹所致,而是常年握刀留下的痕迹。
放箭!
柳长青的令旗挥落,改良后的神臂弩发出撕裂空气的锐响。第一波箭雨穿透船篷的刹那,漕船上爆发出怒吼。柳长青借着烟雾弹的掩护跃上甲板,绣春刀精准划过一名匪徒咽喉,温热的血溅在他脸上,混着漕粮的霉味。
混战中,他瞥见船舱内闪过一抹白影
——
那人身着月白缎袍,腰间玉佩雕着狐狸形状,正是
玉面狐。柳长青甩出飞爪缠住对方脚踝,却在近身时嗅到一股奇异的香气。慢动作般的画面里,他看见对方甩出的软剑泛着蓝光,剑身上淬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特种兵的本能让他侧身翻滚,软剑擦着耳畔刺入甲板。柳长青抓住对方手腕,用现代擒拿术反扣关节,却听
咔嚓
一声
——
玉面狐竟生生拗断自己的腕骨,借机挣脱束缚。当柳长青追至船舷时,那人已跃入水中,只留下半块刻着周忱名号的牙牌在甲板上泛着冷光。
大人,发现银锭!
陈武的呼喊传来。柳长青翻开沾满血污的麻袋,银锭底部的龙纹让他呼吸一滞
——
这是内承运库的制式,寻常人绝难染指。更惊人的是,每锭银子侧面都刻着微小的
迁都误国
字样,在阳光下狰狞如血。
审讯室里,重伤的匪徒蜷缩在刑架上。柳长青将烧红的烙铁悬在对方脚踝三寸处:过江龙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那人突然笑出声,嘴角溢出黑血:你们以为这只是劫财等京城收到这批银子...
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撞向墙壁,脑浆溅在墙上,恰好组成半个蟠桃形状。
夜幕降临时,柳长青站在瓜洲闸的瞭望台上。运河上的灯火绵延如星河,却照不亮玉面狐消失的方向。他握紧那枚刻着周忱名号的牙牌,想起赛哈智密信里的警告。远处南京城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而他知道,这场藏在漕运命脉里的阴谋,不过是更大棋局的一角。当第一声更鼓响起,柳长青望着北方的天空
——
那里,北京的紫禁城正在拔地而起,而南京的暗流,仍在继续翻涌。
第五章:帝都暗涌与金殿对峙
北风裹挟着京城的黄土,将柳长青的飞鱼服染成土褐色。他怀抱着用油布层层包裹的银锭,穿行在紫禁城巍峨的宫墙下,绣春刀的吞口硌得肋骨生疼。午门城楼上的铜钟撞响时,他正与内官监太监海寿擦肩而过,对方袖中滑落的西洋怀表,与玉面狐遗留的机关构造如出一辙。
柳百户好大的胆子!
户部尚书夏原吉的官靴重重踏在金砖上,案头的算盘珠子被震得乱跳,这银锭底部的龙纹,分明是汉王乐安岁禄的制式!
老人颤抖着展开密档,烛火将
永乐十四年汉王属地银课
的朱批映得血红,去年竟有三成岁禄去向不明...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锦衣卫沉重的脚步声。柳长青猛地转身,正撞见纪纲蟒袍翻飞地踏入厅堂,鎏金腰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私通藩王,诬陷勋贵!柳长青,你可知罪
绣春刀出鞘的瞬间,柳长青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三槐堂刺青
——
与信江码头的刺客如出一辙。
千钧一发之际,赛哈智的身影突然闪现。这位蒙古籍指挥使甩出飞爪缠住纪纲的佩刀,用生硬的官话喝道:太子有令,柳百户证据确凿,即刻面圣!
柳长青趁机将口供密信塞进赛哈智掌心,转身时听见纪纲咬牙切齿的低语:找死!
奉天殿内,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