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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梳头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心脏在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狂跳得几乎要撞碎胸腔。黑暗中,听觉被无限放大。那声音并非来自屋外,它就在这间屋子里!近在咫尺!仿佛……就紧贴着我的床边!

    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我僵硬地转动脖子,眼角的余光,不受控制地扫向工作台的方向。

    工作台上,那块盖着玳瑁梳的白布,不知何时,滑落了一角。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恰好斜斜地投射过去,照亮了托盘的一角,也照亮了托盘旁边那面巨大的、镶嵌在红木框里的落地穿衣镜!

    镜子里,映出的本该是我凌乱的床铺和苍白惊恐的脸。

    然而此刻,在那模糊的、带着毛边的昏黄镜像中,我床铺的位置……赫然坐着一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身影!

    那嫁衣红得刺眼,如同凝固的鲜血,金线绣着的繁复凤穿牡丹图案在幽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微芒。乌黑的长发瀑布般披散下来,遮住了脸庞。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正握着那把温润如玉的玳瑁梳,一下,又一下,极其缓慢、极其专注地梳理着那浓密得如同黑夜本身的长发。

    唰……唰……唰……

    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每一次摩擦都像是刮在我的神经上。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连呼吸都停滞了。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四肢,身体却冰冷僵硬如铁。那镜中的红衣女子,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镜梳妆,动作优雅得近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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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齿划过长发的声音持续着,单调而执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永恒,那梳头的动作,极其缓慢地……停了下来。

    镜中的红衣女子,那只握着梳子的苍白的手,微微一顿。

    然后,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长发覆盖的头颅,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的姿态,开始……一点、一点地向上抬起!

    浓密的黑发如同幕布般向两侧滑开,露出下面……

    啊——!!!

    积蓄到顶点的恐惧终于冲破喉咙的封锁,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我猛地从床上弹起,连滚带爬地扑向房间的电灯开关!

    啪!

    刺眼的白光瞬间驱散了所有角落的黑暗。

    房间里空空荡荡。工作台上,白布依旧盖着托盘,那把玳瑁梳安静地躺在下面。巨大的穿衣镜里,只映出我惊魂未定、惨白如纸的脸,和身后凌乱冰冷的床铺。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逼真到令人窒息的噩梦。

    但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如同铁锈般的腥甜气息,似乎……更浓了一些。

    ---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成了地狱般的轮回。

    那唰……唰……的梳头声,如同跗骨之蛆,准时在深夜响起。每一次,我都能在镜中看到那个穿着血红嫁衣、对着空气梳头的女子。每一次,她抬头的动作都更清晰一分,我甚至能感觉到长发缝隙后,那冰冷死寂的目光穿透镜面,牢牢地钉在我身上。睡眠成了奢望,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迅速憔悴下去,眼窝深陷,神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托了层层关系,花费重金,终于请来了据说在这一行里极有手段的吴道长。

    吴道长五十上下,身形清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藏蓝道袍,面容严肃,眼神锐利如鹰。他走进我那间阴气森森的工作室,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工作台上盖着白布的托盘,眉头立刻紧锁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没有过多寒暄,直接要求清场。夜幕降临时,他在房间中央设下香案,摆上朱砂、符纸、桃木剑和一串乌沉沉的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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