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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试图压迫止血。布条很快被温热的血浸透。我的手抖得厉害,额头上全是冷汗,动作笨拙而慌乱。

    针…针线…我喃喃着,想起古代处理这种伤口有时会缝合。我跌跌撞撞地扑向梳妆台,翻出原主用来绣花的针线盒。里面的绣花针细如牛毛,丝线五彩斑斓。

    不行!这太细了!根本缝不住!我绝望地翻找着,手指被尖锐的针尖刺破也浑然不觉。

    就在我几乎要崩溃的时候,指尖忽然触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藏在妆匣最底层暗格里的、一只细长的银镊子!这是我之前处理掉那些真毒药时,用来夹取药粉的工具!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抓起银镊子,又扯了一段韧性稍强的素色丝线。没有烈酒消毒,我抓起地上的御酒壶,将里面仅剩的一点残酒倒在银镊子和自己的手上,冰凉的酒液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刺痛。

    我深吸一口气,跪回萧彻身边。用银镊子小心地夹起伤口边缘翻卷的皮肉,另一只手颤抖着,试图将穿着丝线的针穿过皮肉……

    这比我想象的难一万倍。皮肉的触感,血的滑腻,银镊子的冰冷,还有他因剧痛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抽搐……每一次下针都像在凌迟我自己。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混合着泪水滴落。我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强迫自己稳住手,一针,又一针,笨拙地、艰难地将他腰腹间那道最可怕的裂口勉强拉拢、缝合。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将线头打上一个丑陋的死结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在萧彻苍白却似乎平稳了一些的脸上,落在他腰腹间那排歪歪扭扭、血迹斑斑的缝线上,也落在我沾满血污、狼狈不堪的双手和衣裙上。

    我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凤榻,浑身脱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眼前这个呼吸微弱但总算平稳下来的男人,看着他身上那出自自己之手的、丑陋却救命的缝线,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荒诞感席卷了全身。

    我在做什么白天扮演恶毒,晚上却像个卑微的医女一样,拼尽全力救这个随时可能掐死我、也注定要和我同归于尽的男人

    就在这极度的疲惫和茫然中,我眼角的余光瞥见,萧彻垂落在身侧的一只手,食指的指尖,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7

    北境危局

    御书房里,沉水香的气息清冷悠长,却压不住那份无形的沉重。巨大的沙盘占据了大半空间,上面插着代表各方势力的各色小旗,犬牙交错,形势图穷匕见。北境边关处,一面孤零零的玄色龙旗周围,已被代表戎狄的狰狞狼旗和一面刺目的、代表镇北侯府的赤红鹰旗隐隐合围。

    萧彻负手立于沙盘前,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只是脸色依旧带着失血后的苍白。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沙盘上北境那岌岌可危的一点,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户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垂首肃立一旁,额角隐有冷汗。

    陛下,户部尚书声音干涩,带着绝望,北境三镇,军粮告罄已逾半月!守军以草根树皮充饥,战马倒毙过半…镇北侯府…镇北侯府那边,催粮的军报如雪片,言辞…一次比一次激烈…斥责朝廷…见死不救…他不敢再说下去。

    兵部侍郎紧接着开口,声音同样沉重:戎狄大军陈兵关外,日夜叫嚣挑衅。守军缺粮少械,士气低迷已至极点!陛下,若再无粮草运抵,北境…北境恐生大变!镇北侯他…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后半句,恐生异心啊!

    异心沙盘上那面孤悬的玄色龙旗和隐隐合围的赤红鹰旗,仿佛成了这两个字最刺眼的注脚。御书房内的空气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端坐在一旁的紫檀木圈椅里,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指尖冰凉。系统的指令冰冷地烙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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