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性纸杯里的水，腕间檀木佛珠随着她点按太阳穴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看起来像个完美的受害者，而不是三小时前用碎玻璃抵着我喉咙的人。

    温同学，你母亲说你最近有幻觉女警官推来一份档案，封面印着**2014年温暖坠楼案**，她说你总以为有个双胞胎姐姐。

    我翻开档案，尸体照片上的女孩穿着红裙子，后颈胎记被马赛克处理，但露出的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指甲——和母亲储藏室里泡着的那截一模一样。

    这不是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但也不是幻觉。

    走廊突然传来骚动。陆也踹开了消防门，手里举着个还在滴水的证物袋：查查这个！陈书柜最底层找到的！袋子里装着标有**WARM-037**的注射剂，标签角落印着母亲工作过的实验室LOGO。

    ---

    2.

    红裙子的尺码

    证物室的白炽灯下，那条红裙子像一片凝固的血。

    腰围56cm，肩宽35cm。法医递来测量报告，和你的身材数据完全一致。裙摆内侧用金线绣着两个字母：**W&M**——母亲婚礼请柬上用的就是这种花体字。

    陆也突然抓住我手腕：看袖口。

    米色内衬上有一串褪色血点，排列成模糊的数字：**3.28**。我胃里翻涌起化学试剂的苦味——那是母亲每晚给我喝的安神茶味道。

    2014年监控录像里，陆也的声音像隔着深海传来，温暖被陈老师按住注射时，咬破了他的手指。他掀起自己衣角，露出腰侧陈年的指甲抓痕，这些不是烫伤，是我救她时被玻璃划的。

    窗外，母亲正在警车上对记者微笑。她唇膏是温柔的豆沙色，和温暖尸体照片上晕开的口红属于同一色号。

    ---

    3.记忆焚烧炉

    暴雨夜的化学实验室像一座青铜棺材。

    在陆也黑进的安全监控里，我终于看清了2014年3月28日的全部真相：

    -

    母亲给温暖注射硫喷妥钠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优秀教师奖状**

    -

    陈老师撕碎的裙子上别着**家长委员会**胸针

    -

    而躲在仪器柜后面的我——穿着和温暖完全一样的红裙子，正用蜡笔在墙上画满向日葵

    温暖不是你的幻觉。陆也按下暂停键，画面定格在母亲掰开温暖眼皮的手，是你被强行分离的另一半。

    我摸到后颈的胎记，那里突然渗出蓝色液体——和母亲储藏室的情绪颜料一模一样。

    ---

    4.

    锈蚀的审判

    我们闯进实验室时，母亲正在焚烧最后一批证据。

    火焰吞没的档案袋上露出半张照片：六岁的我和温暖站在钢琴前，她裙子下摆沾着颜料，而我袖口有血——原来从最开始，就是我在弹《致爱丽丝》，温暖在画那些阴暗的画。

    昭昭，母亲把灰烬扫进培养皿，你姐姐死于艺术偏执狂。她举起注射器，液体在月光下泛着钴蓝色，而你现在，正在变成她。

    陆也的吉他砸碎观察窗时，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母亲突然笑了，她将针头转向自己脖颈：你们永远证明不了温暖存在过。

    但这次我比她更快。

    我抢过注射器扎进标本柜，那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情绪颜料顺着裂纹奔涌而出，在空中组成一个清晰的DNA螺旋——警方数据库里，永远留着温暖出生证明的存档。

    ---

    终章：天国齿轮

    1.

    庭审直播

    法庭的空调出风口飘着细小的冰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