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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周远不再来楼下了,却开始用另一种方式骚扰我。他匿名给我的设计项目投了标,方案里处处模仿我的风格;他在我常去的咖啡馆留下画具,附的纸条写着记得你说过喜欢水彩;他甚至把我们婚房的钥匙寄来,说房子过户给你,算我补偿。

    我把钥匙扔进抽屉,继续画我的设计图。当母婴会所的效果图完成时,母亲看着屏幕上那个充满阳光的空间,眼里泛起了泪光。真好,小满,你又笑了。

    是啊,我在笑。当甲方通过方案时,当画笔在纸上流畅滑动时,当看到风信子抽出新的花茎时,我真的在笑。这种笑容不再是讨好周远时的牵强,而是从心底里涌出来的,带着泥土的芬芳。

    6

    筑光重生

    某天傍晚,我去花店买风信子种球,遇见了大学时的学长林子涵。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手里捧着一束洋甘菊,看到我时眼睛亮了一下。林小满真的是你!

    我们站在夕阳里聊了很久,聊他的建筑事务所,聊我的设计工作室计划。他指着我发梢的一缕阳光说:你的眼睛里有星星,和大学时一样。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周远带走的只是我的婚姻,却带不走我原本的光芒。就像蓝格子窗帘后的月光,总会穿透黑暗;就像风信子在寒冬里积蓄的力量,终将迎来春天。

    我接过林子涵递来的名片,上面印着筑光建筑的字样。阳光落在光字上,像一个温暖的隐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周远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小满,我把家里的梧桐树砍了。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看着消息,心里没有波澜。推开花店的门,晚风吹起我的裙摆——不是那条带咖喱渍的旧裙子,而是一条新买的、柔软的棉麻长裙。

    施工队敲敲打打的声音透过阁楼窗户传进来时,我正在给母婴会所的哺乳室画最后一张软装图。暖黄色的墙纸样本摊了一桌子,每一块都像极了初生婴儿的皮肤。林子涵抱着一摞防滑地垫进来,发梢还沾着外面的柳絮。

    楼下花店新进了一批尤加利,要不要放在休息区他把地垫靠墙放好,指尖蹭过我画的婴儿床设计图,这个圆角弧度刚好符合安全标准。

    我抬头看他,阳光在他眼镜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自从上次在花店重逢,他便成了我工作室的义务监理,常常带着各种建材样品来阁楼找我。他身上总有股淡淡的肥皂味,像极了母亲晒在阳台上的被单,让人安心。

    好啊。我递给他一支红笔,休息区的墙面想做软包,你帮我看看这个布料纹理...

    话没说完,手机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周远的名字,已经是这个月第七个未接来电。林子涵的目光在手机上短暂停留,又若无其事地转向图纸:这个颜色很温柔,像你画的阳光。

    7

    画廊里的告白

    我把手机翻面扣在桌上,指尖划过设计图上周小小原本要睡的婴儿床位置。那里现在画着一排绘本架,摆满了彩色的图画书。周远上周寄来的房产过户文件还躺在抽屉里,连同那把婚房钥匙,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林子涵约我去看画展那天,我在衣柜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了那条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而不是压在箱底的淡蓝色旧裙。画廊里弥漫着洋甘菊的香薰味,他指着一幅莫奈的《睡莲》说:你看这光影,像不像你设计的母婴会所落地窗

    我的目光落在画中摇曳的花瓣上,突然想起流产后在医院闻到的消毒水味。手指无意识地蜷起,触到裙摆下那道几乎看不见的手术疤痕。林子涵注意到我的僵硬,不动声色地引我看向另一幅画:这个画家年轻时也经历过很长的低谷期。

    傍晚在画廊咖啡馆,他突然说:小满,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他搅动着咖啡勺,眼神温柔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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