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滑，踩断了枯枝。

    声音不大。

    但在寂静的夜里，像枪响。

    林婉清猛地回头。

    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我们藏身的方向。

    有人。她说。

    我们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引擎轰鸣。

    一辆车冲出别墅，追着我们狂奔。

    李明把我推进后备箱，自己开车猛冲。

    子弹擦过车尾，炸裂的火花照亮了夜空。

    我蜷缩在黑暗中，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我不能死。

    我还没弄清楚我丈夫到底知道了什么。

    车子终于甩掉追踪者。

    我们逃回市区，躲进一间廉价旅馆。

    我坐在床上，手还在抖。

    李明递来一瓶水：你现在可以退出。

    我摇头：不，我必须走下去。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只是默默打开电脑，调出那段视频。

    画面里，林婉清正对陈国栋说一句话。

    嘴型很清晰。

    梦婷，已经上钩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为我设的局。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枕头下压着一张照片。

    第四章

    我盯着那张照片，胃里一阵翻腾。

    有人进过这间房。

    在我熟睡的时候。

    拍了照，还放在我枕头下。

    这不是恐吓。

    是挑衅。

    李明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他们想告诉你——你没隐私，也没退路。

    我说：那就别退。

    我们换了旅馆。

    把手机全关了。

    只用一次性电话卡联系。

    但夜莺会已经盯上我们了。

    第二天晚上，我们在一间地下酒吧找到一个线人。

    叫阿杰，是个前夜店经理，后来被夜莺会控制过一段时间。

    他见过失踪的女人。

    也听过红雀计划。

    他说：那是洗脑项目。专门挑有钱、有社会地位的男人下手。让他们沉迷女色、毒品、权力游戏。然后……榨干他们。

    我问：怎么洗脑

    阿杰摇头：不是药物。是心理操控。一步步瓦解他们的意志，直到完全服从。

    我咬紧牙：我丈夫……也被洗脑了

    阿杰看着我，眼神复杂：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不信。

    我不信他会变成那样。

    他不是那种人。

    可现实一次次扇我耳光。

    我必须面对。

    阿杰给了我们一个地址。

    说那里曾是夜莺会的秘密据点之一。

    可能还有线索。

    我们趁着夜色潜入。

    是一栋废弃的私人会所。

    门锁坏了，像是特意等我们来。

    李明说：太顺利了，有问题。

    我说：我知道。

    但我们还是进去了。

    一楼空无一人。

    二楼有几个房间，门都锁着。

    只有最里面那扇门，虚掩着。

    推开门，是一个小办公室。

    桌上摆着几份文件。

    我翻了几页，心跳加速。

    里面有名单。

    全是富豪、政客、名流。

    我丈夫的名字赫然在列。

    还有一份计划书，标题写着：

    《目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