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五个孩子
在哪里,还不是喂了狗了!这院里还有一个孩子,出门玩去,就让人拐跑了。你们说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就没有同情心吗?那时候这里是个人吃人的世界,自己死活都顾不了,还顾得上别人吗?你父母要是死在解放前,你们兄妹五个,现在已经不知都到哪里去了!大的学坏了,流落了,小的让人拐了、卖了、折磨死了,有谁管呢?感谢党吧,感谢毛主席吧,忘了这些,你们死去的父母也不容许。’”
她提起周同山开始不会安排生活,把钱花在乱买东西上的事情以后,又对同山说,“你是大哥,特别要学好,你想想你父母受过的苦,再想想今天的甜,活在这社会里多么幸福,没了父母也不算孤儿。现在你做什么事、花什么钱,都得先好好地想一想,我的话不一定都对,你也去问问老师,问办事处的叔叔们,问问同院里的大爷大娘们……”说到这里,她噗哧一笑,“还有那个小同来,又聪明、又淘气,常和街上的小朋友们吵架,学习也不专心,我也是看见了就说,也有把他们说哭了的时候。可是过了一会他们就又来了,说‘大婶,您别生气,您的话句句对,我们一定听。’要说这几个孩子,倒是真不错,肯学。小同庆已经学会发面做饭,小同来慢慢地也会帮哥哥姐姐的忙了。同山也会自己补衣服缝袜子。说起补衣服,那天有位解放军同志来了,穿的是呢大衣,许是位军官吧,和孩子们在屋里说了半天话。看见同山袖子上破了个口子,就把自己大衣打开,给孩子们看里面自己补过的军服。他劝孩子们:衣服破了要立刻补,要整洁却不要浮华,不要净想穿好的新的。也劝他们预备一个针线包。这些日子,来访问孩子们的人多极了,人人说的那些话,都对他们有教育。一月八日,孩子们的事情上了报,九日中午就来了一位客人,他说他从上午七点就出来了,找到这时才找到孩子们的住处。他一进门就要给孩子理发,他说,‘我的爱人是个孤儿,从小就给了人,在人家受气的时候,就自己偷偷跑到护城河边去哭。昨晚上我俩看了报,都激动得不得了。我们想,照顾孤儿人人有份,我们没有什么可给的,我是个理发师,就给孩子们理个发吧。’他一边给孩子们理发,一边掉眼泪。我们在旁边看着,也直难受!还有一位工人……”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孩子说笑的声音,田大婶望一望窗外,说,“同山在厂里,同义在幼儿园,中午只有同庆姐弟三人回来,我们到他们屋里去坐坐吧。”
我们拉着孩子们的手,一同走进一间朝南的屋子,大玻璃窗外透进温暖的阳光。屋里四平落地,床上被褥整洁。墙上挂满了相片和年画,桌上堆满了书。墙上正中间是一幅毛主席的挂像,他的深沉的眼光,仿佛时时刻刻在慈祥地注视着在这屋里劳动、学习、睡觉的几个孩子,也慈祥地注视着到这屋里来的,给孩子们包饺子、送元宵、挂花灯、赠年画的一切人。他的慈祥的目光也注视着这屋间所发生的令人感奋的一切!
我们在床上椅上坐下,把孩子拉到身边。这几个孩子都有一副引人爱怜的笑脸,和我们谈话的时候,都显得十分亲密而自然。这时屋内窗外挤满了一大群的孩子,大姐姐同庆在大家要求之下,唱了一节《唱支山歌给党听》。唱到“母亲只生了我的身,党的光辉照我心”
的时候,我看着她的含笑而激动的小脸,觉得她的歌声比我从前所听过的唱这支歌的声音,都更带感情。有谁对这支歌的体会能比她更深呢?
和我们第一次见面,平常很活泼淘气的小同来,这时反而腼腆了。热情的小同贺,却一直紧紧地拉着我们的手,让我们看了许多他们收到的赠品,还坚决地要留我们吃饭,当她知道留不住我们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地和哥哥姐姐一起,把我们送到门口,笑着喊着地招手,请我们常来!
在访问他们以前,我曾想过:自从报纸上报道了他们的事情,登了他们的照片,广播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