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墨镜遮住了他眼底的血丝，张总召开紧急董事会，半小时前，《暴雨玫瑰》官宣撤资——连带你的新人奖提名也被撤回了。

    上午十点，陆家嘴环球金融中心79层，沉星娱乐董事会。

    张总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屏幕上是顾沉霜的五个代言品牌官宣解约的新闻，右下角飘着行业协会的停职通知倒计时：资方要求立刻切割，否则下午三点，你将被禁止进入任何剧组。他推过一份文件，只要林倩发道歉声明，说监控录音是恶意剪辑，一切都能挽回。

    顾沉霜盯着文件上的道歉声明四个字，想起七年前在儿童剧场，小女孩举着创可贴说姐姐的光好亮。她忽然笑了，指尖划过无名指的银戒——那是上周在田子坊刻的，内侧的武康路113号刚被磨得发亮。

    张总，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炒CP吗她指向窗外的东方明珠，玻璃幕墙上正映着逆光工作室的筹建海报，因为真正的光，不需要借别人的灯来亮。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周明轩叼着雪茄走进来，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上海电影制片厂的红信封：停职通知他把信封拍在桌上，里面掉出三十位导演的联名支持函，老厂长说，当年我们在车墩吃馒头改剧本时，就发过誓不让资本弄脏镜头。

    张总的脸瞬间铁青：你要和她一起疯

    疯的是你们。顾沉霜站起身，从文件夹里抽出七座奖杯的照片，每座底座都刻着新人演员的名字，这些奖杯，每一座都比你们的违约金重——因为它们刻着的，是这个行业该有的样子。

    午后三点，武康路113号——顾沉霜新租的工作室，墙面上贴着《暴雨玫瑰》的分镜稿，角落里堆着林倩的帆布鞋和创可贴。

    你真的要走顾沉霜靠在门框上，看着林倩收拾帆布包，里面装着七年前的金穗奖宣传册、三年前的遮瑕膏，还有昨夜偷偷塞回的银戒。

    林倩的手指划过书页间的创可贴，忽然想起15岁那年在宿舍熬夜编织围巾的冬夜，毛线球滚到床底，她咬着嘴唇不敢哭，怕吵醒室友：热搜上的‘十年守护’，让我突然害怕。她抬头时，眼里映着窗外的梧桐树影，我怕自己只是你未完成的救赎，而不是平等的爱人。

    顾沉霜的喉结滚动，想起昨夜在书房翻到的监控录像：2017年冬，林倩在儿童剧场后门徘徊三小时，最终只敢远远拍下她的背影。她掏出份文件，封面是逆光工作室的手绘logo，东方明珠的轮廓里嵌着胶片，缺口处留着空白：周明轩占30%，你——

    给我点时间，林倩打断她，把七年前的手工围巾塞进她掌心，毛线球还带着当年的体温，就像你当年在车墩跑龙套时等光来那样。她指着桌上的监控截图，那是七年前顾沉霜蹲地捡创可贴的画面，我想自己走到光里，而不是被光推着走。

    深夜十点，田子坊的弄堂飘着咖啡与油墨的混合气息。顾沉霜蹲在地上，和周明轩用粉笔在水泥地上画逆光logo，东方明珠的尖顶恰好穿过胶片齿轮。

    老厂长把他的人脉都给了你，周明轩递来创可贴，包装上印着新人导演的《弄堂里的光》海报，包括那个被陈立打压的小子，他说——忽然指着远处，你的投资人来了。

    顾沉霜的笔尖顿在胶片缺口处，看着王浩站在弄堂口，手机屏幕亮着顾沉霜资助贫困儿童的证书照片：我是霜雪纯白的前摄影师，他声音发颤，七年前在儿童剧场，我拍下了你蹲下来的样子，却一直以为你在施舍……

    手机突然震动，陈阳发来私信：李薇转发了你的解约声明，说‘原来尖刻的人，也会把创可贴藏在冰箱最上层’。

    窗外，台风后的第一场雨悄然落下，打湿了逆光logo的最后一笔。顾沉霜摸着口袋里的围巾，毛线球硌着掌心——那是林倩15岁时笨拙的针脚，和她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