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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真的。

    窗外,涨潮了。

    第六章:涨潮的耳蜗

    程默的琴弓卡在了第三小节。

    他的左手无名指有一道新鲜的割伤,按弦时在琴颈上拖出淡红的痕迹。林晚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舌尖卷走那滴将落未落的血珠。咸腥味在口腔里漫开时,她听见程默喉间溢出的气音——像被掐住脖子的海鸥。

    阁楼的地板很硬。松香粉末在阳光下飞舞,林晚星跨坐在程默腿上,助听器硌得锁骨生疼。程默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的疤痕上,潮湿得像暴风雨前的低气压。

    继续拉。她咬着他的喉结说。

    琴弓在挣扎中掉在地上。程默的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指腹的茧子磨得头皮发麻。林晚星数着他的心跳,突然想起解剖图里螺旋状的耳蜗——原来海水真的会倒灌进内耳,否则她怎么会听见血管里的轰鸣

    楼下传来门铃声。

    程默猛地僵住。林晚星不情不愿地爬起来,瞥见窗外停着辆黑色奔驰。车牌尾号728,她死也不会认错——是父亲的车。

    第七章:消音室

    林教授站在灯塔门口,西装笔挺得像块墓碑。

    三年了。他的目光扫过程默颈侧的咬痕,你就是在这样糟蹋自己的耳朵

    林晚星把助听器音量调到最大。电流杂音中,父亲的声音变成尖锐的电子啸叫:茱莉亚音乐学院的特聘教授位置,我给你留到现在。

    程默默默退到阴影里,后背抵着剥落的墙皮。林晚星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场独奏会,台下掌声雷动时,她只看见前排的父亲在摇头——就像现在这样。

    我能听见了。她攥紧程默的衣角,用这里。

    她把手按在左胸。林教授冷笑一声,从公文包里抽出CT片:你的耳蜗已经锈死了,就像...他的视线扫过墙角的小提琴,...某些人的梦想。

    程默突然冲过来,锈蚀的琴弦在他掌心勒出血痕。林晚星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么狰狞的表情,像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滚出去。她张开双臂挡在程默前面,否则我跳海。

    潮声突然变得很响。林教授离开前最后看了眼灯塔,目光扫过窗台上那排磁带——1998年6月17日的标签格外醒目,那是少年宫汇演的日子,程默拿了小提琴组金奖。

    当晚暴雨如注。林晚星蜷在程默怀里数他胸口的烧伤疤痕,突然说:我们私奔吧。

    程默用素描本盖住她的眼睛:

    好。

    但要把灯塔带走。

    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某种摩尔斯电码。林晚星把助听器摘下来,世界陷入温柔的寂静。此刻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听力不是声波的传递,而是当程默的指尖划过她脊椎时,那些从骨髓深处泛起的、震耳欲聋的潮汐。

    第七章:消音室(下)

    暴雨持续了三天。

    程默在第四天清晨发现林晚星不见了。

    她的助听器留在枕头上,旁边压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条:我去修耳蜗。

    灯塔突然变得很空。程默机械地煮着两人份的咖啡,直到沸腾的液体溢出壶口,烫红他的手背。疼痛迟了几秒才传来——就像林晚星离开的事实。

    他翻开素描本,铅笔尖悬在纸上很久,最终只画了个问号。

    第八章:锈蚀的耳蜗

    林晚星站在父亲研究所的消音室里。

    纯白的房间像口棺材,吸音海绵将一切声响吞噬。林教授调整着电极参数,金属器械在托盘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人工耳蜗不是魔法。他戴上橡胶手套,就算植入成功,你也永远听不见完整的德彪西。

    林晚星盯着天花板的无影灯。

    她知道父亲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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