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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谁说土发明不能登大雅之堂
    晨光漫过东头老槐树的枝桠时,陈砚之正蹲在田埂上检查竹管接口。

    昨夜新搭的灌溉系统让半片稻田喝饱了水,稻叶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可他耳尖却捕捉到身后传来的碎碎念。

    "昨儿个许是老天爷赏脸,这破竹管子能撑三天?"

    "就是!

    大柱说得对,摆弄几个瓶瓶罐罐算啥本事?

    咱村祖祖辈辈靠天吃饭,也没见饿死——"

    陈砚之没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刘婶和赵二伯。

    他前世在陆家嘴听惯了客户挑刺,此刻倒觉得这乡音里的怀疑,比华尔街的冷脸亲切多了。

    他直起腰,裤腿沾着新泥,转身时故意把竹管接口处的铜丝晃了晃:"刘婶,您家灶房的风箱要是漏了气,是怪风箱不好,还是怪您没扎紧绳子?"

    人群里传来几声闷笑。

    刘婶梗着脖子正要回嘴,王大柱晃着膀子挤进来,蓝布衫的扣子敞到胸口:"哟,陈知青这是要当先生了?

    我看您呐,先把自个裤腿的泥擦干净——"他突然提高嗓门,手指戳向还在滴水的竹管,"等明儿个这管子漏得比筛子还快,您倒是给大伙儿表演个口吐清泉?"

    田埂上的笑声戛然而止。

    陈砚之望着王大柱泛红的耳尖——这和前世会议桌上对手急眼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他摸出兜里的铅笔,在掌心敲了敲:"王哥说得对,光让管子流水不够,得让大伙儿明白水为啥流。

    今儿晌午,村小教室,我讲两毛钱的。"

    "两毛钱?"人群里有人咋舌。

    陈砚之咧嘴笑:"两毛钱买个明白,总比饿肚子强吧?"

    老支书蹲在田边抽旱烟,烟锅子在青石板上磕得啪啪响。

    他没接话,可夹着烟卷的手指把烟纸都攥皱了——陈砚之知道,这老爷子在等一场能让人心服口服的"证明"。

    村小的破课桌被孩子们擦得锃亮。

    陈砚之站上讲台时,窗台上挤着三个光屁股娃娃,墙根蹲着拎粪箕的张大爷,连平时最反对"瞎折腾"的李奶奶都搬了个小马扎,怀里还抱着打毛衣的竹针。

    "大伙儿看,"陈砚之举起一根竹管,"这水为啥能从井里跑到田里?

    就跟风吹稻浪一个理儿——风往哪儿吹,稻子往哪儿倒;水往哪儿流,得看哪边压力大。"他掏出个搪瓷缸,倒记水,"要是我在缸底戳个洞,水会噗地喷出来,这就是压力差。"

    小记突然举手:"那要是把管子弯成鸡啄米的样子,水会不会像鸡啄米似的跳着走?"

    "问得好!"陈砚之眼睛发亮,前世给华尔街精英讲金融模型时都没这么带劲,"这叫压力循环,就跟咱们拉风箱——"他比划着推拉的动作,"拉的时侯进气,推的时侯出气,水在管子里也是这么拉着推着往高走。"

    窗台上的娃娃们跟着比划起小短手,张大爷的烟卷灭了都没察觉,李奶奶的竹针停在半空:"合着这管子不是靠老天爷,是靠咱们自个使力?"

    "对!"陈砚之重重拍了下讲台,"就像咱村人拧成一股绳,再大的坎儿都能跨过去。"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王大柱蹲在教室外的槐树上,树叶把他的脸遮得半明半暗。

    他捏着手里的铁丝,指甲盖儿都掐进肉里——昨晚老支书训他"鼠目寸光"时,他就赌定这竹管子撑不过三天。

    此刻听着教室里的笑声,他咬了咬牙:"今儿夜里,我就让你陈砚之的大道理全泡汤!"

    月上柳梢头时,王大柱猫着腰摸到灌溉系统边。

    虫鸣在耳边炸响,他额头的汗顺着下巴滴进衣领。

    竹管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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