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底的相机包。
旧相机里还存着未删的照片:宋砚之在天台写诗的侧影、他替她别银杏叶时的指尖、以及那年联欢晚会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最后一张是她偷拍的他的笔记本:2015年11月7日,晴。
她穿红裙的样子,像团烧进我眼里的火。可惜火太烫,我不敢碰。
她对着台灯举起那张泛黄的情书,信纸边缘写着:致宋砚之:其实我——后面是被泪水晕开的墨迹,终究没写出那个爱字。
手机屏幕亮起,是宋砚之发来的好友申请。通过的瞬间,他发来一张照片:当年的留言本。
邮政编码下方终于补全了字迹:如果林晚看到,这是我北京的地址,随时欢迎来玩。
发送时间是2017年3月12日,她记得那天自己刚接受现在的丈夫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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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爬上窗台时,她将情书和相机挂件装进信封,写上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邮政编码。
出租车驶过银杏巷时,她看见巷口的老槐树又抽出新芽,树下站着对年轻情侣,男生正将银杏叶别在女生发间,像极了那年的他们。
车窗外的雪渐渐停了,她摸着无名指的婚戒,忽然想起宋砚之的《时差》系列。
原来有些人之间的距离,不是地理上的千里,而是心与心之间的几个时区——你在春光明媚里含苞待放,我在秋霜里早已落叶成空。
那些未说出口的爱,终将在时光的长河里,成为永不相交的经纬线。
而他们的故事,不过是宇宙里两颗擦肩而过的流星,各自在属于自己的时区里,划出一道短暂却璀璨的光。
第六章
雪线邮差
南京的梅雨季总是来得缠绵。
林晚在整理储物间时,意外发现那个从未寄出的信封。
泛黄的信纸上,致宋砚之的字迹被岁月磨得发灰,邮戳停在2017年3月14日——白色情人节那天。
她盯着信封上的北京邮编,指尖忽然不受控地颤抖。
窗外的雨幕中,快递员的电动车停在楼下,送来个牛皮纸包裹,发件人地址栏写着北京朝阳区·砚时摄影工作室。
包裹里是本相册,封面印着银杏巷的老槐树。
翻开第一页,是张泛黄的电影票根:2015年12月24日,《真爱至上》零点场,座位号7排8座。
票根下方用铅笔写着:那天你在宿舍窗口抱膝看电影时,我在楼下的雪地里站了127分钟。
眼泪大颗大颗落在相纸上。
下一页是组照片,拍的是同一封信的不同角度——正是她当年扔进垃圾桶的那封情书。
照片备注写着:清扫阿姨说,这是你丢的垃圾。我在回收站找了三个小时。
最后一页是张拍立得,背景是北京的大雪,宋砚之站在邮箱前,手里攥着她寄去的信封。
照片下方用红笔写着:2023年3月12日,我终于收到了你的春天,可惜北京的雪还没化。
第七章
梅雨对白
凌晨两点,林晚给宋砚之发去消息:为什么不拆开
秒针转过三圈后,对话框弹出回复:因为信封上的邮戳是南京鼓楼区,而我知道,那里住着你的丈夫。
她盯着屏幕,想起结婚那年,母亲偷偷把她的地址改成了婆家的。
雨打在窗棂上,像极了那年他在窗外站着的雪夜。
其实我......她打下又删除,最终发来张照片:储物间里,那枚木质相机挂件还挂在钥匙串上,旁边是她从未戴过的红绳手链。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睡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