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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脉的心头玉,奏得出黄泉彼岸的真相。

    笛声陡然凄厉。第二具尸体从梁上坠落,砸碎妆台铜镜。扶烟在镜片翻飞中看见谢无咎的倒影——石化部位蔓延至心口,玉质肌肤下浮现出与玉心相同的饕餮纹。死者突然抽搐,攥紧的掌心露出半片玄色衣料,边缘绣着隐雾司独有的蟒鳞纹。

    谢大人的披风倒是单薄了些。扶烟将衣料按在染血的玉心上,蟒纹竟与饕餮纹严丝合合,昨夜丑时,您在何处

    惊雷劈裂西厢。谢无咎的玉竹伞陡然收拢,伞骨弹出三寸银针抵住扶烟咽喉:隐雾司办案,从不过问去处。

    磷火忽明忽暗。扶烟瞥见伞柄内侧的血字赦,与娘亲遗物上的镇魂符如出一辙。她突然扯开尸体的领口,心口玉雕的穿孔处,赫然插着半截断甲——正是谢无咎在皇陵被腐蚀的石化断指。

    乾坤倒转,冤魂开道!

    阿萤的吟咒声混着笛音炸响。三百盏人皮灯笼同时亮起,照出教坊司地砖下的秘密:金线织就的汴京舆图,每处乐坊位置都亮着玉心标记。谢无咎的刀风劈向阵眼时,所有玉心腾空飞旋,拼成司画天女的星冠图样。

    寅时更漏滴血。扶烟被音波掀翻在舆图上,发现自己的生辰八字正对贪狼位。阿萤的虚影从玉心渗出,将骨笛刺入她耳畔:姐姐听,这才是《安魂引》的全谱——

    笛孔涌出黑雾,裹着二十年前的记忆:谢无咎跪在国师脚下,接过刻着赦字的玉竹伞。伞骨穿透襁褓中的婴孩心口,取出的心脏在掌心凝成玉雕……

    第十八章

    纸马嘶

    子时的纸扎铺泛着尸蜡冷光,柳扶烟指尖拂过纸马眼眶,朱砂点的瞳孔突然转动。更夫的梆子声在巷口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纸张撕裂的脆响——十二匹纸马破窗而出,马蹄踏着青砖竟溅起血花。

    乾坤借道,阴兵过境!谢无咎的玉竹伞劈开领头的纸马,竹骨折断声里飞出团灰烬,落地化作绣坊特供的捻金线。扶烟追着残纸冲进内室,见纸人队列抬着口薄棺,棺盖缝隙渗出她亲手绣的百子千孙纹样。

    更夫的尸体卡在门缝,头颅如熟透的瓜果爆裂。扶烟蹲身查看,发现他手中攥着半片黛色布料——正是她上月为阿萤裁衣时剪剩的边角。阴阳眼骤开,灰雾中浮现纸人缝制场景:阿萤的银针穿透人皮,将绣坊碎布填入纸人腹腔,金线收针时哼着儿时的摇篮曲。

    寅虎位,兑宫缺。谢无咎的刀鞘敲击棺椁,震出夹层的黄符。朱砂符咒遇血显形,竟是扶烟独创的九转同心结纹样,柳掌事的绣工,倒是阴曹地府也认账。

    棺盖突然炸裂。纸人队列齐刷刷转头,丹砂点的唇裂至耳根。扶烟挥剪斩断最近的纸臂,棉絮里簌簌落下人牙——每颗都刻着萤字。谢无咎的石化右臂贯穿纸马胸腔,扯出团纠缠的脐带,末端系着枚褪色的长命锁。

    丁酉年七月初七生,重七两七钱。他碾碎长命锁上的玉片,与云裳棺中婴尸的八字严丝合缝,看来有人集齐了三百阴胎。

    纸马突然仰天嘶鸣,声如金铁刮骨。扶烟耳膜刺痛,恍惚见阿萤骑着纸马踏月而来,裙摆翻涌出无数鬼婴手掌:姐姐的绣线,最宜缝制往生衣。她抛来卷血书,展开竟是扶烟的生辰八字,每个笔画都由人牙拼成。

    谢无咎的玉竹伞撑开结界,伞面浮现出二十年前的送葬场景:三百纸人抬着司画天女的空棺,棺中铺满绣坊的残布料。扶烟突然扯开最近的纸人腹腔,棉絮里滚出她为阿萤绣的并蒂莲肚兜——边缘染着干涸的羊水渍。

    原来从那时起...扶烟踉跄后退,撞翻纸扎童男童女。那些纸人的眼眶突然淌血,在地上汇成汴京河道图,每处标记都对应绣坊售出的丧葬绣品。

    子时的更鼓在云端炸响。纸人队列突然暴动,抬起扶烟掷入薄棺。棺底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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