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阿旺老太太蹲下来,摸了摸我的头,你是阿旺的孩子吗
哭包呆住了。
老太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张诊断书——不知什么时候从她口袋里掉了出来。
进来吧,孩子,老太太叹了口气,我退休前...是外科医生。
暖气呼呼地吹着。
哭包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眼睛瞪得圆圆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正在看那张皱巴巴的纸。
我趴在哭包脚边,下巴搁在她拖鞋上。
这个手术我可以做,老太太摘下眼镜,但是...
哭包的手指绞在一起。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老太太指了指我,每周带他来陪我散步。老啦,一个人遛弯怪没意思的。
哭包的眼泪砸在地板上。
好。
我舔了舔她的脚踝。咸的,但这次是暖的。
哭包的手术定在下周三。
老太太姓陈,退休前是市医院的外科主任。她家客厅的墙上挂满了照片——穿白大褂的陈医生,戴着听诊器的陈医生,抱着大黄狗坐在长椅上的陈医生。
阿旺活了十七岁。她一边给哭包量血压,一边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的肚子,你这小子,跟他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我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肚皮露给她。
哭包坐在沙发上,手指绕着茶杯打转。她的眼睛下有很深的青色,像被人用笔画了两道。
术前一周要保证睡眠。陈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今晚就住这儿吧,客房收拾好了。
哭包张了张嘴,目光落在我身上。
狗也留下。陈医生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磨牙玩具,阿旺的旧东西,消过毒的。
深夜。
我趴在客房门口,耳朵贴在地板上。哭包的呼吸声很轻,时不时会被一声抽泣打断。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她光着脚走出来,差点踩到我。
你...没睡啊
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她的睡衣上——陈医生借给她的,印着向日葵的图案,太大了,袖口垂到她指尖。
我站起来,用鼻子拱了拱她的手。
她蹲下来,突然抱住我的脖子。
我害怕。
她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又快又浅。我舔了舔她的耳垂,然后叼住她的袖口,轻轻往房间里拽。
床很大,被子蓬松得像云朵。我跳上去,转了三圈才趴下。哭包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躺在我旁边。
医生说...她的手指缠绕着我的一撮毛,手术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
我没动。
百分之二十...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转过头,直视她的眼睛。然后抬起前爪,重重拍在她额头上。
嗷!
汪!
她捂着头,愣住了。我突然站起来,前爪踩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倒在床上。
喂!你干——
我用舌头给她洗了把脸,从额头到下巴,连耳后都没放过。她一边笑一边躲,睡衣领口都被扯歪了。
停!停!我懂了!她气喘吁吁地举手投降,百分之八十很高...非常高...
我满意地趴回去,把下巴搁在她肚子上。
她的手指梳着我的毛发,渐渐平静下来。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窗外,月亮隐入云层。我没回答,只是轻轻咬住了她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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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那天阳光很好。
陈医生亲自开车送我们去医院。哭包穿着病号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