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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还偷偷往栅栏上绑铃铛。此刻他报数的模样,倒像当年侦察连的老兵。

    准备!刘振华挥动红柳枝。二十几个黑影立刻散开,镰刀卡进木架缝隙,坎土曼倒插在沙地上,月光把刃口磨得雪亮。粮仓顶上,机枪手老周把子弹链缠在腰间,突然咧嘴一笑:连长,这可比打靶有意思。

    马蹄声骤近的瞬间,刘振华闻到了马奶酒的酸味——是叛匪!

    第二节:麦田里的枪声

    第一匹冲进粮仓的黑马被绊马索掀翻时,老周开火了。子弹打在叛匪的铜壶上,炸开一片火星子。刘振华瞳孔骤缩:省着点打!那是留着换种子的!

    混战中,叛匪头目突然调转马头冲向粮垛。朱有福抄起铁叉要拦,却被刘振华一把拽住:用这个!塞过来的竟是捆麦秸。

    点火!扔!

    燃烧的麦秸捆在空中划出弧线,受惊的马匹嘶鸣着人立而起。叛匪头目滚落马背,腰间的羊皮地图掉进麦堆。刘振华扑过去抢夺时,余光瞥见寒光一闪——是匕首!

    砰!

    枪声从粮仓顶传来。老周保持着射击姿势缓缓倒下,子弹链哗啦啦散落一地。叛匪头目趁机翻身上马,却见朱有福鬼魅般从阴影里窜出,抡起坎土曼砸在马腿上。

    刺刀能杀敌,坎土曼能活命!刘振华嘶吼着补上一句,这戈壁滩,就是老子的新战场!

    第三节:子弹壳与麦粒

    战斗结束时,东方刚泛起蟹壳青。老周躺在麦秸堆上,胸前的军功章沾着麦壳。他摸索着掏出个子弹壳塞给刘振华:留着……当个念想。冰凉的铜壳上刻着歪扭的周字,是淮海战役时用弹头刻的。

    朱有福蹲在叛匪头目的尸体旁发呆。那人的牛皮靴开了线,露出脚踝处的刺青——青天白日徽章叠着骷髅头。他突然抓起把沙子狠狠搓脸,直到皮肤渗出血珠:当年在徐州……我们连也这么抢过老乡。

    刘振华没说话,把老周的子弹壳埋进新垦的麦田。铁锹翻起的黑土里混着弹片和麦粒,像场沉默的葬礼。赵明霞带着医疗队赶来时,正看见朱有福把叛匪的匕首插进自己棉衣:下次剿匪,我打头阵。

    晨光中,刘振华注意到朱有福的手——握惯枪的手生满冻疮,却把坎土曼柄攥出了包浆的光泽。

    第四章:红柳花开时

    荒漠中的爱情与背叛

    第一节:镰刀上的月光

    戈壁滩的夜风裹着红柳花香,赵明霞蹲在煤油灯下,医用镊子夹着片剃须刀,正给镰刀开血槽。刀刃映着月光,在她鼻尖晃出一痕银线。

    医疗兵改行打铁了

    刘振华的影子突然罩住工作台。赵明霞手一抖,血槽歪成道斜疤,气得把镰刀拍在桌上:没见我在改造农具你们连砍红柳枝都能卷刃!

    他抓起镰刀细看,刃口映出两人交叠的侧脸:淮海战役时,我们拿刺刀刻过弹壳。从兜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子弹壳,用这个当模子,血槽不容易歪。

    赵明霞抢过子弹壳,对着月光看见上面刻的周字,指尖颤了颤:这是老周的……

    现在是你的。刘振华突然把一根红柳枝插进她发髻,比白大褂上的药棉好看。

    第二节:瘟疫与红柳花

    痢疾是在谷雨那天爆发的。先是炊事班长老王跑茅房跑脱了水,接着半个连队躺进地窝子。赵明霞翻遍药箱,最后把空了的青霉素瓶摔在地上:缺马齿苋!要新鲜的!

    刘振华连夜带人搜遍垦区,却在红柳丛里捡到赵明霞的医药箱。箱盖上用血画着个箭头,指向天山北麓。朱有福捡起沾着露水的纱布:这血还没凝透,超不过三小时!

    我去找!

    轮不到你!刘振华把医药箱甩给朱有福,守好粮仓,特别是——他瞥了眼缩在灶台后的炊事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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