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

    在外面练剑。王重阳在她身旁坐下，他伤得不轻，但无性命之忧。

    林朝英点点头，小口啜饮着温水。两人陷入沉默，却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戒备与疏离。

    谢谢你。王重阳突然说。

    林朝英挑眉：为何谢我

    若非你冒险用逆脉行气法，我早已毒发身亡。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但那样太危险了，稍有差池，你也会...

    我自有分寸。林朝英别过脸去，耳根却微微发热。

    王重阳忽然握住她的手：朝英，看着我。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没有姑娘，没有林。林朝英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

    无论你身世如何，你就是你。王重阳一字一顿地说，是古墓派传人，是...我在乎的人。

    林朝英呼吸一滞。她想抽回手，想冷言相对，想如往常一样筑起心墙...但此刻，她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任由他握着。

    石室外的墓道中，欧阳云靠在墙上，听着里面隐约的对话声，嘴角微微上扬。他收起玄铁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古墓。有些时刻，应该留给那两个人独处。

    山风拂过终南山巅，吹散连日来的阴霾。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古墓入口，仿佛预示着新的开始。

    第十一章

    歧路别情

    终南山巅，云海翻腾。

    林朝英独立悬崖边，白衣猎猎，如欲乘风归去。三日前那场生死劫难后，她整个人似乎有了微妙变化。眼神依旧清冷，却少了些锋芒，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深沉。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那独特的节奏，不疾不徐，如他的人一般沉稳内敛。

    朝英。

    王重阳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温和。他换了一身崭新的青色道袍，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腰间佩剑也擦得锃亮，像是要出席什么重要场合。

    林朝英没有转身：伤好了

    托你的福。王重阳站到她身侧，与她一同眺望云海，有件事要告诉你。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林朝英瞥了一眼，信封上盖着兵部加急印信。

    朝廷急召

    王重阳点头：金兵突破潼关，直逼汴梁。官家命我即刻北上，协助守城。

    林朝英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这个消息并不意外——自相识以来，王重阳就多次提及金国南侵之忧。但真到了分别时刻，心头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窒闷。

    何时动身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不似真人。

    明日破晓。王重阳望向远方，全真教弟子已集结完毕。

    云海在脚下翻滚，如同时局的动荡。林朝英沉默良久，终于道：我要去华山。

    这是必然的选择。玉佩合二为一后显现的地图明确指向华山思过崖，那里不仅有《九阴真经》上半部，或许还有更多关于她身世的线索。

    我知道。王重阳轻声说，欧阳云会陪你同去

    林朝英微微颔首。那位突然出现的兄长虽然寡言少语，但武功高强，对魔教又了如指掌，确实是理想的同行者。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山风呼啸而过，吹散了未出口的千言万语。

    一年。王重阳突然开口，若一年内金兵退去，我必来寻你。

    林朝英心头一颤，转头看他。王重阳的目光如炬，直视她的眼睛，没有丝毫闪躲。那双眼中有担忧，有不舍，还有某种她不敢深究的情绪。

    寻我做什么她下意识地反问，声音比想象中软了几分。

    王重阳忽然握住她的手：你知道的。

    他的手温暖干燥，掌心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林朝英本该立即抽回，却鬼使神差地任由他握着。一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