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摇摇头：不，是我应该道歉。我对自闭症了解太少，表现得不够专业。

    林芳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小满是自闭症

    上周之后我查了很多资料。雨晴不好意思地承认，我希望能做得更好...如果你们还愿意给我机会的话。

    林芳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谢谢你...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小满这样，要么是怜悯，要么是嫌弃，很少有人愿意去了解。

    她们聊了起来。雨晴了解到林芳是一位单亲妈妈，小满七岁，在两岁半时被诊断为自闭症谱系障碍。他们刚搬来这个社区三个月，林芳希望新的环境能给小满带来更多发展机会。

    他其实非常聪明，林芳看着正在地板上排列小汽车的儿子，声音充满骄傲，他认识所有的汽车品牌，能记住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只是表达方式不同。

    雨晴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我注意到小满一直拿着那个红色小汽车，是特别喜欢吗

    那是他爸爸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林芳的声音低了下来，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从那以后，这辆车就成了他的安全物，几乎从不离手。

    雨晴感到喉咙发紧。她看着那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男孩，第一次真正理解了他眼中的不安和防备。

    林女士，如果...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更多地了解小满。也许我可以每周抽时间去你们家，陪小满玩一会儿当然，完全看你和孩子的意愿。

    林芳惊讶地看着雨晴，似乎在判断这个提议的真诚度。最终她点了点头：你可以叫我林芳...我想小满会喜欢你的，虽然他不会用普通的方式表达。

    离开社区中心时，雨晴的心情与来时完全不同。阳光照在她身上，温暖而明亮。她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窗户，她看到小满正把红色小汽车举到阳光下，车漆反射出耀眼的光斑，像一颗小小的、跳动的心脏。

    第三章

    音乐与沉默

    周六上午，雨晴站在林芳家门前，手里提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她能找到的各种适合自闭症儿童的玩具和工具。她按响门铃，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

    林芳开门时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比在社区中心看起来放松许多：准时到达，很好。小满对时间很敏感，计划变动会让他焦虑。

    雨晴跟着林芳走进整洁的客厅，立刻注意到了蜷缩在沙发一角的小满。他今天穿着绿色的T恤，手中依然是那个红色小汽车，正在地毯上沿着一条直线来回推动。

    小满，林芳蹲在儿子面前，声音平静，记得雨晴阿姨吗从社区中心来的。她今天来我们家做客。

    小满没有抬头，但雨晴注意到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秒——这是她学到的，自闭症儿童的听见了但不回应。

    我带了点东西，雨晴保持一定距离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盒，里面装着各种质地的布料，我在书上看到，有些孩子喜欢不同的触感...

    林芳赞许地点头，但小满对布料盒毫无兴趣。雨晴并不气馁，又拿出一个按压会发光的玩具球，依然没有反应。接着是彩色积木、沙画工具、泡泡水...每拿出一样，雨晴都观察着小满的细微反应，但男孩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她无意中碰到了手机，播放器随机启动，一段钢琴曲在客厅里响起。

    小满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头微微偏向声源。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雨晴的眼睛。

    他喜欢音乐雨晴小声问林芳。

    林芳眼睛一亮：是的！音乐课是他唯一不抗拒的课外活动。但他只喜欢特定类型的旋律...

    雨晴迅速翻找自己的包，惊喜地发现里面躺着一把小小的口琴——这是她大学时学的，偶尔还会拿出来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