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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投来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带着探究、好奇,甚至隐隐的幸灾乐祸。

    王雪梅更加得意了,她凑近一步,压低了一点声音,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见,语气里充满了恶毒的惋惜:晚秋,听我一句劝,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撕了婚书,闹得那么难看,志强哥虽然生气,但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说不定你去求求他,认个错,他心一软……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欣赏着我瞬间绷紧的下颌线和眼中翻涌的冰寒,……还能赏你口饭吃呢总比在这儿,闻着厕所味儿,挣这几分钱强吧你看看你这样子……

    她伸出手指,似乎想碰碰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外套袖口,被我猛地侧身避开。冰冷的厌恶如同毒蛇,瞬间缠绕上我的心脏。

    王雪梅,我抬起头,直视着她那双充满恶意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清晰、锐利,穿透周围的嘈杂,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嘴脸。周志强赏的饭,还是留着你自己跪着吃吧。我林晚秋在这里卖凉皮,一不偷,二不抢,干干净净凭力气吃饭。总比有些人,偷了别人的男人,还在这里装模作样强!

    你!王雪梅脸上的假笑瞬间碎裂,被当众揭穿的羞愤让她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血口喷人!林晚秋!你别给脸不要脸!就你做的这猪食,白送都没人要!我看你能在这臭水沟里扑腾几天!呸!

    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在周围人越发鄙夷和看戏的目光中,气急败坏地转身,像只斗败的落水鸡,仓皇地挤进了人群深处。

    周围短暂的安静后,响起几声低低的嗤笑和议论。

    原来是她啊……就是前几天婚礼上闹翻那个……

    看着挺老实,嘴还挺厉害……

    那女的是谁啊看着就不是好东西……

    那些议论,那些目光,不再仅仅是漠视或好奇,更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我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杆插在污泥里的标枪。王雪梅的羞辱像鞭子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却奇异地驱散了刚才的寒冷和绝望,反而让胸腔里那股冰冷的火焰烧得更旺、更烈!

    我低下头,看着盆里最后一点凉皮,又看了看车板上那两枚孤零零的五分硬币。昏黄的煤油灯光下,硬币边缘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胃里依旧绞痛,但一种更加清晰、更加坚硬的东西,在心底深处缓缓凝聚成形。

    油泼辣子,得用热油,油温要高,才出香……那个干部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我拿起那个装着暗红辣椒面的罐头瓶,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火光倒映在瞳孔深处,跳跃着,燃烧着,如同两簇不肯熄灭的复仇之火。

    时间在油盐酱醋、揉洗蒸拌的重复劳作中,被拉长又压缩。夜市角落那个紧挨着厕所、飘着异味的位置,成了我林晚秋固定的战场。昏黄的煤油灯换成了更亮的马灯,玻璃罩子被油烟熏得乌黑,却倔强地照亮着摊前一小片区域。

    变化是细微的,却如同水滴石穿。

    面粉,从最廉价的普通粉,咬牙换成了价格略高但更细腻的富强粉。揉洗的次数更多,力道更匀,直到面浆水澄澈,沉淀出的淀粉更加洁白细腻。蒸制时对火候的掌控近乎苛刻,一张张凉皮揭下来,薄如宣纸,透亮而柔韧,在灯光下能清晰地映出指纹。

    调料是灵魂的战场。咸萝卜碎被提前用清水浸泡、挤干,再细细切丁,咸味变得温和。醋,不再用那刺鼻的散装货,而是托大哥林建军从县里唯一的副食品商店买回了瓶装的老陈醋,虽然贵一点,但那醇厚的酸香一打开瓶盖就能闻到。蒜泥捣得更细,加少许凉开水调成蒜汁,辛辣中透出清甜。

    最关键的,是那碗辣椒油。

    我牢牢记着那位干部的话。菜籽油倒入小铁勺,架在煤油灯的小火苗上耐心加热,直到青烟袅袅升起,油面微微泛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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