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雨和很好的你
日记,为什么不将他们对你造成的伤害和困惑写进去。既然当面无法沟通,何不用大家最习惯的方式沟通。”
我先一愣,然后醍醐灌顶。
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一刻,我抱走日记本的用意,是打算远远地找个垃圾箱扔掉,并暗自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要写这些无病呻吟的东西。
可那晚回到家,我还是没出息地翻出本子,挑灯夜战地写下每个发自内心想说的字,也认真梳理着那些与父母之间越来……越难以逾越的鸿沟。
TWO
十六岁,我写日记上了瘾。
当我在日记本里痛陈被偷窥的感受,表明成绩上不去不是因为交了坏朋友,更不是早恋,而是因为内心敏感,却生活在一个看似开明实则处处充满压迫的环境……
总之,我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还故意放在桌上引诱他们,等我爸妈忍不住再度偷看后,终于主动找我谈话。
那次谈话算是我记事后最愉快的体验。
他们终于不再以“我是为你好”开头,而是以“我错了”——错在不该不重视小孩的隐私,错在不该太强势,错在不该给予哥哥太多偏爱以至于造成我的误解,以为他们重男轻女。
渐渐地,我意识到日记居然从我的软肋变成我的武器。
我拿着这把武器为所欲为,一会儿假惺惺地写好想要一台电脑辅助学习,一会儿写我哥如何如何混账、如何如何欺负我,一会儿许愿逢年过节希望要什么礼物……
直到有一日,我妈佯装随口道:“小柚啊,慢慢地,你就是大姑娘了,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随即,她将我的房门安了一把他们也没钥匙的锁。
从此,我的日记本得以安全。
我的心情也是。
为这,我自然对那个在公交车上偶遇的少年念念不忘。
我不忘他的脸,更不忘他的帮忙,于是向好友打听他。
“庄似?”好友熟稔地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情绪有些激动,“你确定是他?”
我确定,并且知道他来自A中。
因为那日他身上穿着校服。
校服的用料和裁剪都很精致,连校牌都省了,学生的名字被精细的手工线缝在衣服胸口,一眼可见。据说这是A中为了区别自己与其他中学的手段,好叫人一看就知道学生来自哪儿,让全江城对他们行注目礼。
A中到底多牛,具体数据,我拿不出,但它的校址就毗邻省内最著名的一流大学,全国排名十几。
而江湖传言说,他们的校长在某次誓师大会上告诫高三学子:“现在不努力,大学去隔壁。”
对,在A中人眼里,全国排名十几算什么玩意?!
毫不夸张,许多小轿车的车主经过A中门外那条道都是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生怕把谁磕着碰着了,真的赔不起。
而他,那个叫庄似的男孩子……
那个身在一堆学神中央也赫赫有名的少年,在那年七月的暴雨里问我,要不要买下他的花。
“我居然没钱买,好丢脸啊!”得知他的详细情况的我眼泪掉下来。
“没什么好遗憾的。”好友安慰地拍拍我的肩,“就算我对这个学神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我确定,哪怕你买下那盆花,你们也不可能有交集。”
且不说我们的学校一南一北,光看我的成绩……毕业后的走向,对未来的规划……
“不就清华北大?”我素来厌恶被看不起,当时就飘了,“还有差不多两年时间,我未必不能逆袭。”
好友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保持了应有的善良:“既然你这么有壮志,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听说庄似的志愿不是清华北大,而是北外。他语言天赋很高,以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