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年秋风起
山明水静般好看。
打那之后,我对你没那么抗拒了,你们班的一些学生也常来找我问问题,回去夸我温柔有耐心。你又不干了,气呼呼地跑过来打量我。
我心虚:“怎么了?”
你眯起眼睛,咬字清晰:“我来看看,肖绒同学有多温柔。”
“呃……”我被你这语气噎了一下,忙站起来,温温柔柔的嗓音,一看就是装的,“林简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林简,你丢不丢人?!天天往我们班跑,不如转到我们班好了!”班里有跟你相熟的同学调侃你,“安排你坐在肖绒的旁边,开心吗?”
“开心个头。”你头也不回,“要我说,应该让肖绒去我们班。”
你说的话中歧义太大,哄笑声一片,我黑了脸,直接抽出一张试卷塞到你的怀里:“拉出去,做作业!”
你委委屈屈,拿着试卷回了教室,写得乱七八糟,但竟然没有错的。下了晚自习,我不可思议地一个个打上钩,你挑起眉:“我厉害吧?”
我比了个大拇指。彼时已经很晚了,我因为给你改试卷,让同行的人先回去了,你便自告奋勇地要送我回家。
雪差不多已经融化,绿化带里还有零星的散雪,你推着自行车,不时拨动着车铃,在寂寂的黑夜中泠泠作响。我们都没有说话,你就小声地哼着点小调。
好一会儿,你嘿了一声,说:“肖绒,我唱歌很好听,你知道吗?”
我是知道的,甚至整个学校都知道,这都是源于入学典礼那次你的表演。你唱了首很简单的校园歌曲,却让人耳目一新,被人评为“被上帝吻过的嗓子”。但之后你轻易不开嗓,说太引人注目了。
我睨了你一眼:“中二。”
你丝毫不在意,碰了碰我的肩膀,说:“肖绒,我给你唱首歌吧。”
我问:“唱什么?”
是一首很好听的歌,你的声线明亮,恰到好处的少年意气:“如果这世界复杂、虚假、喧哗,我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呀……”
就算很遥远,我也一定会到达啊。
第五封信
林简:
翻了翻日历,上次给你写信居然还是冬天,眼见着春天已经到了,一切都欣欣向荣,崭新明亮,是压抑了整个冬天,准备重新开始。
上周末,我去了趟鹿鸣山看了日出。那是个好天,太阳如约地升起来,我拍了许多张照片,连同这封信一起寄给你,不知道能不能弥补那年我们没看到日出的遗憾。
是了,我们曾一同去看过日出。
也是春日,你被一张鹿鸣山的日出照所蛊惑,号召同学一起去看日出,计划得很好,帐篷、野餐布都准备好了,登山的路线也明了,三三两两的少年人叽叽喳喳,也不觉得累。而我完全是被你忽悠来的。
你很严肃地拿着那张日出照,说:“你看,绝美的日出,你不心动吗?”
我冷漠:“不。”
“肖绒!”你能屈能伸,严肃不成,改为耍赖:“去吧,去吧,日出当然是不特别的,但是,你以为你还能有多少机会跟林简一起看日出吗?”
我心中一动,提条件:“那你给我唱歌。”
你答应得干脆,像台移动点唱机,从山脚唱到山顶,漫山遍野的歌声,情歌、快歌,连Rap你都会唱。
唱了一路,你嗓子哑了不少,低低地唱着一首歌:“沉默慢慢降下幕帷,冷漠的故事情节提醒噩梦原委……”
我觉得好听,问你:“什么歌?”
“《哑剧》。”你放下装备,开始利索地搭帐篷,“你描绘的哑剧,让我一直沉沦在这剧情。唉,我好惨。”
同学招呼你,让你别矫情了,赶紧干活,你连忙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