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年秋风起
,我也学会了一点伶牙俐齿,我撒了个小谎,请了假,跟言洲一起去了你家。你家不远,那里红色的房子一栋栋,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我心底一凉:“是不是不在家?出去玩了?”
言洲却断定不可能,你那样的性子,要是出去玩,早就在朋友圈秀了,他从门口的消防栓里拿了把钥匙出来,在我目瞪口呆之下打开了你家的门。
言洲沉默了一会儿,说:“林简说过,我要找他,可以直接开门。”
你家很大,独栋的别墅,入户花园处种着当季的花,花香扑鼻。言洲抬手打开了灯:“林简?”
没人应答。
言洲说:“你去二楼,我在一楼找?”
我点点头,顺着旋转楼梯上了楼,二楼的小客厅里开着壁灯,暖‎‌黄­​色的灯罩温柔,我喊你的名字,脚步轻轻,突然听到某个房间里发出一声轻响。
好在我胆子够大,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窗外的月光斜斜地照进来。你躺在地板上,双目紧闭,嘴唇颤抖,面色苍白。
听到声音,你睁开眼睛,似乎很诧异:“肖绒?”
楼下传来言洲的声音,我啊了一声,你慢吞吞地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嘘,别说我在家。”
言洲被我糊弄了过去,等我和他分开后,又折回了你家。
你似乎知道我要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我,开了一盏壁灯。孤灯微弱,你懒懒地睁开眼:“你来啦。”
我沉默地走过去,坐在你的身边。
“很早之前的事了。”你叹了口气,说,“大概是初中有次晕倒查出来的病,我爸妈忙,常年在国外,我就没告诉他们。只有爷爷知道,爷爷去年也不在了。我就先一个人撑下来了,我厉不厉害?”
明明是求夸奖的语气,却带着明显的委屈。我伸出手,迟疑地拍了拍你的胳膊,问:“为什么要自己扛?如果真的有事,你爸妈会懊悔,你能想象到吗?”
你垂着眼,纤长的睫毛轻颤,声音轻得能飘起来:“不会有事的。如果有事,我会告诉他们的。”
你说:“肖绒,这是个秘密,我暂时还不想去天上给人唱歌。”
你说:“我想唱给这个人间的人听。”
第七封信
林简:
说出来,你可能不太信,我大学学的是金融专业,挑了个朝九晚五的工作,晚上还有空去清吧唱两首歌。
是的,就是你曾经驻唱的那家。
昨晚,我到清吧时,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民谣歌手嗓子低哑,见我来了,递了把吉他过来。我就坐在台子上,晃荡着两条腿,随意地弹着,唱你唱给我听过的歌。老板用拍立得给我拍了张照,等散场后,交给我。
他将照片推给我,说:“这个角度看,跟林简很像。”
照片里的我,穿着一身牛仔服,戴着棒球帽,齐耳的短发,又低着头,确实有三分你的影子。我笑纳了照片,听老板感慨你在这里驻唱时的盛况。
你什么都唱,什么都唱得好听,以至于那些特意来清吧清静的客人偶尔也会喜欢你来几首摇滚歌曲,不至于震耳欲聋,却嗨翻全场。当然,更多的时候,你会坐在台子的边缘,长腿随着音乐晃动,唱两首慢歌。
老板说:“我记得林简第一次带你来的时候,你就坐在窗边的位置,喝着柠檬汁。快上台的时候,林简跟我说——老板,你看她,喝到酸的时候,眉头皱起来的样子多可爱,我也要唱一首可爱的歌。”
那天的第一首歌,你确实唱的是一首可爱的歌。轻快的调子,伴着口哨声,活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