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该如此!”
“他们怎么袭击你的?打埋伏么?”
“他们埋伏在茂密得什么都看不见的丛林后面。我骑着马,没有穿甲胄,因为商人们告诉我,国境很太平,而且天气又暖和。”
“那帮强盗的首领是谁?十字军骑士么?”
“不是修道士,而是一个日耳曼人。名叫列恩兹的赫尔明契克,他是以拦路抢劫闻名的。”
“他结果怎样?”
“尤仑德把他上了链条。但是这人也在他自己的地牢里关了两个玛朱尔贵族,他想以这两个人来赎身。”
静默了一会儿。
“亲爱的耶稣,”兹皮希科终于说,“里赫顿斯坦还活着,那个列思兹的强盗也活着;可我们却报不成仇就得死去。我的头要给斫掉,你也活不过今年冬天。”
“嗨,我甚至冬天也活不到。但愿我能帮你逃脱这种下场。”
“你在这里看到过什么人么?”
“我去见了克拉科夫的总督。我听说里赫顿斯坦已经离开此地,我以为总督也许不会那么严厉了。”
“这样说来,里赫顿斯坦走了?”
“王后一死,他就立即回玛尔堡去了。我去见了总督;他回答我说:‘他们要处决你的侄子,倒不是为了讨好里赫顿斯坦,而是因为那是他应得之罪。里赫顿斯坦在不在这里,都是一样。即使他死了,也不会有所受更;法律是根据公理而制订的,可不像一件外套那样,可以把它翻一个面。要宽赦只有国王能宽赦,别人都办不到。’”
“那么,国王在哪里?”
“王后下葬以后,他就到罗斯去了。”
“唔,这就毫无希望了。”
“是啊。总督还接着说:‘我可怜他,因为安娜公爵夫人曾为地求饶,但是我无能为力,我无能为力啊!’”
“那末,安娜公爵夫人还在这儿唆?”
“愿天主报答她!她是一位好夫人。她仍旧在这里,因为尤仑德小姐病了,而这位公爵夫人爱她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
“天哪!达奴莎病了!她怎么啦?”
“我不知道!公爵夫人说有人在咒她。”
“我相信这一定是里赫顿斯坦!没有别人。——只有里赫顿斯坦——这个狗东西!”
“也许是他。但是你对他有什么办法呢?没有办法!”
“所以他们仿佛全都不记得我关在这里了,原来她病了。”
说了这话,兹皮希科就开始在房里走来走去;最后他握住了玛茨科的手,吻了一下,说:
“愿天主为这一切而报答你!如果你死了,都是我害死你的。趁着你的健康还没有恶化之前,你一定得再做一件事。你去找总督,求他释放我,凭我的骑士的诺言起誓,放我十二个礼拜。十二个礼拜之后,我一定回来,他们可以斫我的头。我们两人决不能不报仇就都死掉。你知道,我要上玛尔堡会,立即向里赫顿斯坦挑战。非这样不可。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玛茨科擦擦前额。
“我一定去;但是,总督会答应么?”
“我要以骑士的诺言起誓。我只要十二个礼拜——不必再多。”
“说说有什么用;十二个礼拜!可是如果你受了伤,你就回不来了;那时候他们会怎么想呢?”
“我就是爬也要爬回来。不用担心!也许国王这时候回来了,你就可以去求他宽赦了。”
“这倒是实在的,”玛茨科回答。
过了一会,他又说道:
“总督也对我说了这话:‘由于王后逝世,我们把你的侄子忘掉了;但是,现在他的判决必须执行了。’”
“嗳,他会答应的,”兹皮希科满怀希望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