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吃人啊？”

    “就这样，海关把这辆车拦下，打开车门。好家伙，这辆福特远征里至少挤了30个人。是辆新车，和你的一样。这些叔叔呀、阿姨呀、表亲呀、孩子呀，都想偷渡入境。”

    “这个报道可能会大受欢迎。”

    我把托盘里的东西全倒入垃圾桶。虽然我不会为任何舆论感到焦虑，但也不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在为政治候选人工作；而且我讨厌记者——他们自以为有权力介入别人的生活和工作，只因为是“第四等级“太完美了！”

    “如果你认为竞选视频会是好的边栏新闻，那你肯定是饥不择食了。”

    “那你还做？”

    “好吧，你想想这事。”他从衬衣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会让无聊工作挡道的人。

    “可能现在正有人开着这辆车往德克萨斯州运毒品呢。”

    你当然该道歉。

    “但确实搞不清楚哪儿是东边。”

    注释：

    “我肯定你会找到其他更好的新闻。”

    拉蒙特一只手指指向我。

    “你4号要和她一起乘飞机吗？”

    我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开个玩笑。”

    “我也要去。”他推门出去时又上下打量我，“我们那时再谈。Ciao。”

    我向他摆了摆手指，他晃晃钥匙。我转过身，迈克正得意地笑。

    “笑什么？”

    一下公路，我们就驶上一条乡村马路。车头灯偶尔扫过农场、谷仓，或街边小店，除此之外，四周大都是嫩玉米田和大豆田，它们在黑暗里无限延伸，犹如没有边界而不断膨胀的宇宙。我不停转身往后看，总感觉会有辆褐色汽车在后面跟着，却什么也没看见，只有空阔的夜色。我们在一条泥土路上停了下来，泥路将玉米田一分为二。这时天色稍稍变亮，漆黑转为木炭黑，一只鸟儿发出微弱的啁啾声。

    “越来越有格调了，是吧？记者要报道你啦，又这又那的。你不久就可以在河北区安家了。”

    “我们在做些微不足道的事。现在他还想在我们的小事上再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我把双手插进口袋。

    迈克笑了。

    “他也得吃饭呀。”

    “说得好。”

    他一个手指指向我。

    他把相机装在三脚架上，然后绕了个大圈转过身来面向我，手掌往上一摊。

    “还指望你呢。”

    “马卡宝宝就做马卡宝宝该做的事。”我耸耸肩。这是蕾切尔看的一个儿童剧里极有特色的一句话。

    “没错。这里没什么卖点。”

    “逗你的。”迈克咯咯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