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托状况再次发生。他已经把这件事定位为公事,她们当然不会在这个范围以外麻烦他。
好吧,他想着;同时将自己掷入客厅壁炉旁他最喜爱的沙发椅上,打开晚报(是早上在伦敦印刷的) ;当她们星期五到办公室去时,他可以表现出他放了很多心思在这案件上,借以弥补第一次接洽时他那再三拒绝的态度所造成的负面印象。
老房子里安静的气氛缓和安慰了他起伏的思绪。克丽丝汀娜将自己关在她房间里祈祷静思两天了,琳姨在厨房准备晚餐。桌上有封自蕾蒂丝来的信,那是他惟一的妹妹;战争时期她开了几年卡车,爱上一个高大、冷静的加拿大人,现住在加拿大的萨克其万,已有五个金发小家伙。亲爱的,来这儿一趟吧,她在结尾写着,在小家伙们长大前,在苔藓长满你周围前,来一趟吧。你很清楚琳姨对你的坏影响!
他几乎可以听到她就在他身边说着。她和琳姨一直相处不好。
他微笑着,放松心情沉湎于过去,直到纳维尔的到来破碎了他的安宁和冥想。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她是那样的一个人! ”纳维尔质问着。
“谁? ”
“那姓夏普的女人啊!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
“我以为你不会看到她,”罗勃说。“你只要把短笺投入她们信箱就可以了。”
“那儿没有信箱,所以我按门铃。她们可能才刚回到家。不管怎样,她来开了门。”
“我以为她有午睡的习惯。”
“我不相信她需要任何睡眠。她一点儿也不像人类。
她是一团火和金属的综合体。““我知道她是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妇人,可是你得宽宏一些。她曾有相当困难……”
“老? 你在说谁呀? ”
“当然是夏普老太太。”
“我才没有见到夏普老太太呢,我说的是玛莉安。”
“玛莉安·夏普?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是玛莉安? ”
“她告诉我的。那名字挺适合她的,对吗? 只有玛莉安这名字才配得上她。”
“看来,对于在大门旁寒喧的那种场合下,你们倒谈了不少。”
“嗯,她请我进去喝茶。”
“茶! 我以为你急着赶去那场法国电影。”
“但是如果有像玛莉安·夏普那样的女子请我喝杯茶,我当然是不会急着要赶办其他的事的。你注意过她的眼睛没有? 哎,当然有了。你是她的律师嘛。那是一种叫人赞叹的灰色系到淡褐的渐变。还有覆盖在上的眉毛,线条是那样完美,简直就是出自天才画家刻意的描绘;它们像要展翅飞翔似的。我为此在同家的路上做了一首诗。想不想昕听看? ”
“不要,”罗勃僵硬地说。“那场电影怎样? ”
“嗯,我没去看。”
“你没去! ”
“我告诉你了,我和玛莉安一起喝茶啦。”
“你是说你在法兰柴思待了整——个——下——午! ”
“我想是那样,”纳维尔陷入梦境般地呓语着,“町是,老天,我以为才不过七分钟呢。”
“那你那个对法国电影的热切渴望怎么r?”
“玛莉安本身就是一部法国电影。即使是你也应该有所察觉呀!,那句”即使是你“刺痛了罗勃。”当你可以与真实这么接近时,为何要去苦苦忧虑虚伪的阴影呢? 真实,那是她最大的长处,不是吗? 我还没有认识过任何像玛莉安一样真实的人呢。““罗丝玛丽不是吗? ”罗勃濒临琳姨所称的那种“彻头彻尾浇人冷水”的情绪。
“嗯,罗丝玛丽是个爱人,而我是否打算娶她,这是不同的两件事。”
“是吗? ”罗勃说,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