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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是白说了。」
戈珊探身过来打他,用力过猛,往斜里一裁,倒在他的身上格格地笑。「你这家伙真可恶,越学越坏了!」
「跟谁学的?」
戈珊嗤嗤地笑着。「我知道你是跟谁学的?」她把头枕在他膝盖上,仰着脸望着他,伸手抚弄着他的面颊。
他扳开了她的手。
戈珊知道他心里仍旧感到不痛快,就噘起了嘴说:「不行,你得告诉我,是哪儿听来的这些话。」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是那苏联专家说的。」
「什么苏联专家?我知道,还不是你们那儿两个姑娘们造的谣言!那两人都是道地的土包子,见了外国人吓的没处躲,看见别人出风头可又要吃醋,背后就去糟蹋人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刘荃觉得这话倒也很近情理,周玉宝与赖秀英恐怕也的确有这种心理。
戈珊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已经摇动了。「女人都是妒忌心最强的,」她又说。
「是吗?我也听见说。」刘荃微笑着说。
「女人像我这样的真少,」戈珊说:「我倒是从来不妒忌的。」
「是吗?」
「是吗,是吗──干吗这样阴阳怪气的?」
她继续抚摸着他的脸,他也抚摸着她。
她怕痒,身子一扭一扭,头枕在他的膝盖上,也溜了下去,倒挂在空中。那美艳的脸庞颠倒着看,彷佛更加美艳。刘荃想起小时候在校园里,在金黄的夕照里把头向后仰着,仰到不能再仰了,倒看着满天的霞彩与青葱的园地,一切都特别显得鲜艳欲滴。
他忍不住伏下身去吻她的白嫩的喉咙。
「真的,我从来不妒忌的。你有别的女朋友我绝对不干涉,」戈珊说。
「哦。」他吻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从来不把你过去恋爱的事情讲给我听。」
「我没什么可说的。」
但是她一定逼着他说。
「你自己的事从来不告诉我,倒尽着查问我。」刘荃说。
「我告诉你你要吃醋的,你告诉我我不会吃醋的。」
「你这种态度真好,可惜遇到我这么一个人,根本就没有吃醋的机会。」
「还耍赖,还耍赖!」两条白蛇紧紧地匝住他的颈项。「勒死你!今天非得要你把那女朋友的事招出来!」
「什么女朋女?」刘荃并不是存心欺骗她,但是他实在不愿意在她面前提起黄绢的名字,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但是后来戈珊说:「告诉你,我早已充分掌握了材料,不过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刘荃笑了起来。「你这一套逼供的手段我也会。」
「真是不识好歹,」戈珊在他额角上重重戳了一下。「──不要你了!给你头上贴一张邮票寄到济南去。」
刘荃震了一震,笑着说:「济南?」
她向他笑。「寄给济南团支部黄绢同志。」
「你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哼,告诉你:我的情报网比你深入,而且我的情报是绝对正确的,不像你,听了点没根据的话就来跟我乱发脾气!」
那天他离开她那里的时候,一直在那里猜测着她是从那里打听到的。他觉得实在有点奇怪,因为黄绢和他的事根本可以说没有一个人知道。然后他乘电车回去,在电车上掏钱买票的时候,忽然灵机一动,把他装零碎钞票的那只旧信封拿出来看了看。黄绢寄给他的信很多,他一向总是利用那信封装钱,可以随身带来带去,彷佛也是一种安慰。已经成了习惯。那信封上的邮戳虽然可看出是济南寄出的,寄信人的名字却只有「黄缄」两个字。但是在这励行节约的时候,大家写信都是把旧信